清水江起雾了,打湿了我的乳名
鸟声滴落下来,村庄被流岚慢慢托起
江岸上,隐约传来亲娘的喊
阿妹,你唱给我的歌
一直捏在手里,我将选择一个心疼的日子
在原处——将那份情愫缓缓打开
磨坊还在那里,流水也在
当年拉磨的驴子呢?那些深浅不一的蹄印
深的已盛满流年,浅的存放日月
雾越来越大了
我要寻找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如今
只剩一根骨头,敲醒那些斑驳的往事
村口,一条黄狗拦住去路,试图打听
我的口音,我必须
去亲近才能找到,一条返回的土路
其实,我早已抵达
不惑之年,有些伤痛开始结痂,清瘦的诗歌
只供奉我,一个人的流离
家乡的月瘦了
卡在村头偏南的那棵百年松枝上
鸡鸣已过三巡,还是迟迟走不下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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