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花蕾
唯一的朋友
竟是我
这个落寞的青年
依赖我
收拾你风华未尽的骨殖
即使痛恶我的沉默

我们在风雨过后
生了白发
我们穿街过巷
哀悼落花
在逼仄的卧榻耳语
倏地拔掉尖刺
火热地血书几首
待焚的情诗

一直到昨天清晨
养料耗尽的时候才发现
早已为你、为我
流下了超额的泪
作为伤怀的惩罚
不知觉中
拭去了眼角的痣

城市花园里
大同小异的苦楚
注定要在自言自语中凋亡
无刺槐
快来教教我
未曾舒展便萎死
何必生得馥郁香

为了守卫孤独
我们曾拥抱一世纪
之后，我常追忆
无刺之槐
你我不过是
江河湖海柏舟上
一瓣青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