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负责的二楼卫生区
她的脑海总浮现出自家高挂的灯笼
她把它看作学校的一杆旗
她像当年片刻不离守在尚健在的双亲身边
一样守在旗的身边
每天师生还没起床
她就在为它擦拭灰尘
整理它不大精神的头发
她把男厕所当女厕所打扫
她把楼道当医生眼里的肠道来清理
她是车间工人
她又是厂长
她生产产品又同时检验产品
她坐在没有空调的卫生间门口是岗哨
她在打扫过的楼道溜达是戴着袖章的巡员
她弯身用抹布差不多用她的衣袖去擦拭
师生刚刚留下的鞋印
像弯身为儿子掸去鞋帮上的土
她没有大扫除的概念
每一时刻大扫除完毕
她呆呆的看着卫生间、看着光锃锃的楼道
像看着年关洗完后掠满一院子的
床单被褥和衣裤一样
眼角竟有一丝傻傻的笑
她越来越把卫生间看着她的儿子
把楼道看作她的女儿
她像田塍上抽旱烟的老农
望着裁下的一片齐刷刷的秧苗
眼里眨巴着丰收的想象一样
她有时也因拥有儿女双全
展现过幸福生活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