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门外》

作者: 2023年02月01日16:30 浏览:0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题记:
人类到了没有门无权生存的时代/门庇护了内心的懦弱/挡住了由外而内由内而外饥饿的眼睛——题记
门内门外
人类到了没有门无权生存的时代/门庇护了内心的懦弱/挡住了由外而内由内而外饥饿的眼睛——题记
贾存斗
1
从一扇门走向另一扇门
撩拨一下门框上的蜘蛛
与谷坳内的残雪对话
对着无名墓碑哀悼
参与热烈肮脏的聚会
以揶揄口吻质问躁动者
洒脱告别视野的风景
惩罚生存细节的猥琐
将弥漫的雾霭制作成家具
将虚幻的梦境垦荒耕种
以民众听不懂的语言蛊惑民众
在水边拆穿水的谎言
在岩石之上践踏岩石
在墓园保持肃穆姿态
让煊赫声名与污损纸币互相鄙视
让法律与公交车互相界定
翻来覆去更改方案
牵强附会阐释教义
言不由衷放荡下流
撕心裂肺呐喊缄默
沿着河岸追溯江河源头
在冰雪围困中等待冬天失败
以自杀与自虐对抗贞洁变节
在博物馆跳上青铜战马
在拍卖中心出售信仰灵魂
翻刻字迹模糊的竹简古籍
修缮摇摇欲坠的宫殿道观
让崩断琴弦长久美妙震颤
让茶叶残渣为内心空虚忏悔
2
坟冢与老人依旧蛮横统治世界
天空与大地依旧遥遥相知相爱
肃穆仪式依然内容与形式荒诞
民众依然用暴力守护推翻帝王
鸟儿被野蛮狩猎被无情烹饪
女人被公然凌辱被任意抛弃
宗祠空空荡荡道路身心扭曲
人类至今如惊弓之鸟找不到故乡
内心懦弱时祈望神灵庇护身家性命
内心强大时唯我独尊不可一世
总在道路上徘徊不定不愿回家
总是以神以鬼的名义讨伐媾和
颠三倒四地安排未来的事务
在床铺上体验度越江河的惊险
在汪洋上幻想岩石崩塌后的淹埋
出售或者购买孩子的天真烂漫表情
以盲目激情挑战罪恶势力而功亏一篑
以孱弱肉体撞击雄浑的山体无谓牺牲
作恶多端者成为悲喜剧的始作俑者
也成为新时代人性启蒙的开拓者
其实每一个人在世上都缺少生存理由
都小心翼翼地夜上高楼缠绵缱绻
酝酿一番伤感氛围后慷慨高歌
或者为欲望无数次挫败而垂头丧气
让酒与肉在肠胃内互相折磨得疯狂燃烧
让踉踉跄跄的脚步轻视道路的宽阔与逼仄
让卑微善良的朝圣者终于愤怒地仰望天空
儿子忘了是儿子父亲为原始欲望忏悔
万事万物蒙上尘灰万事万物逆来顺受
虔诚祷告神灵佑护后宣告神灵缺位
残暴屠戮城邦之后宣扬和平相处理念
在酒肆内热烈拥抱年轻浅薄的女郎
在大街上对保守女性极尽谦恭赞美
望着白亮而又混沌的现实世界寸步难移
扯碎衣服与纸张后堵塞河床与烟囱
用赞颂讨伐帝王用檄文击杀人祸
鄙夷不屑地对着议会主题狂吐口水
咳咳嗓子高声宣布:“我们被骗了
未来将拒绝任何势力的奴役与摆布”
3
联合国盛大召开讨论世界和平的会议
一致决议制裁邪恶教派制造恐怖的组织
选派维和部队出版政治文明联盟白皮书
然后用飞机搬运法兰西地窖的葡萄美酒
为政体与宗教的联袂表演隆重庆祝
用洗手液细致洗净戴着戒指的轻佻手指
举止高雅地频频举杯表达会晤成效显著
签署维和协定达成贸易争端工作机制
之后吸食一点可卡因玩弄一下老虎机
给远在异国留学的子女打个越洋电话
告诉他们还是做个好人远离国际组织
找个新西兰女孩(男孩)把婚结了吧
生几个虽是杂种但健康无比的胖小子
不要学林黛玉悲春伤秋吟诗作赋
不要掺和以色列巴勒斯坦冲突事务
可以开展慈善活动倡议环境保护
在世界的门与门间与风一样自由穿梭
可以关上门坚决拒绝未预约的访问者
可以瞒着老爸老妈在异国蹦迪一个晚上
可以用蹩脚的中国厨艺征服西方肠胃
夕阳残荷比荷叶田田更具有诗情画意
做半个中国人比做整个中国人划算多了
4
一片荒原生长千万年草木
一片星空下人世轮回显现
绵羊渴望剪下厚厚的羊毛
树木渴望砍掉枯死的枝柯
你渴望离家出走到远方去
躲开鬼魅的眼睛叮咬的蚊虫
让内心轻松得若房檐的风铃
让远方的人幸福宁静得哭闹
让孩子纯净的眼眶波光粼粼
让泉水滋润荒漠跋涉者的嘴唇
你终于打碎矜持站立的门框
不再自怨自艾的自我伤神
决心好好过完余下的日子
种植蔬菜水果享受美食美酒
悲壮高歌或者缄默无语独坐
掩饰不了内心的惶恐与忐忑
站在枝头的鸟儿说飞走就飞走
抚摸面庞的风瞬间改变态度
你离不开厮守了一生的房子
不能在理性人群暴露狰狞感情
不能在雨季淋湿亮丽的衣饰
不能大声赞美夜晚的晦涩
免得太阳嫉妒大火忧伤
你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关上门
被祖先的律条桎梏得循规蹈矩
耽误了欣赏沿途的风景
你扼腕叹息风雨无度流水无情
以隐忍的方式周旋于门与门之间
5
沉默不语的门窗日夜透露风声
门外门外的人看清了彼此面目
扯去了掩饰的面纱
裸体赤身拥抱与对峙
由信任而猜疑由爱生恨
由生死爱恋变成不共戴天仇敌
人事的鬼魅让你丧失了判断力
分辨不出门内内外的场景
明亮的部分是否应该呈现
隐匿的事物是否退隐幕后
游弋的双脚走进还是走出
还是在事物叛乱前远离是非之地
你终于看到了主义的庄严与滑稽
人世时时处于修改的焦灼之中
你不想在这个世界漫无目的盘桓
沙漠内丘陵纵横大海内流沙浩瀚
几粒尘埃会淹没你的躯体与愿望
你以为远方会安顿内心的躁动
不满足于平淡日子的粗茶淡饭
不在秋天夜晚沉溺于虫鸣旋涡
让冷香的月光扶你走出家门
谷雨的潮湿填塞你空虚的胸腔
坚硬的岩石磨破你的双脚
山野的荆棘刺得你遍体鳞伤
惺忪的松鼠在树洞中安然入睡
雨后的草原蘑菇如小姑娘自然
孩子重新吐露孩子的语言
流浪儿得到大地庇佑与宽容
宗教走出经文与庙宇
门内门外弥漫和平与花香
6
夜晚的睡眠掺杂浑浊的欲望
为道路上风景无限遗憾
雨水变成暴涨的河水受到诅咒
桥梁坍塌了被清除到垃圾场
你好像若无其事地注视这个世界
丝毫不理会风风雨雨异样的目光
继续按照内心的导引前往
直至懦弱得悚惧黑暗角落
你理解了父辈膜拜鬼神的幸福
嘶哑的嗓子终于吐露神圣颂歌
相信了深奥难懂的经文美味无比
默认了世界混乱有序的恢弘铺排
内心的暴虐转化为和平的温情
但是你至今仍然情绪反复无常
质疑人类供奉神灵的初衷背景
质疑地球围绕太阳公转的动机
你深信世界虚无得毫无意义
看到非理性行动超越了酒醉癫狂
生存是黑暗内鬼鬼祟祟约会与劫掠?
死亡是一个人让无数的人孤苦无依
历史叙事现实行为全部荒诞不经
每一人都置身于历史剧场的核心地带
违心地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出差
在不知因何而聚集的大会上堂皇表态
你被生存场景感动得热泪盈眶痛彻心扉
你夸张得虚张声势表演获得掌声与嘉奖
有目的地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鬼混
热衷于晾晒想象与现实混杂的浪漫史
对权力抛洒媚眼对食物一味忍让
在春天的窗前仿佛一只多情的夜莺
在边疆地带舞枪弄棒自我加冕生存之王
宣告真理不是不合时宜诗人的白日想象
是研究透彻天气预报如鱼水的顺势而为
是对帝国绝对忠诚绝对信赖的仁义礼智信
是对主义与教宗先排斥后结党的政治智慧
7
但是风雨将秩序弄得凌乱且残局难收
水与岩石常常一副天真清纯的无辜表情
却暗暗酝酿淹没一切打碎一切的仇恨力量
天空由于空旷容纳了风云雷电与人类幻想
就是这看似空空如也的头顶的天空
让人类沉浸于微妙玩偶游戏不能自拔
人类的生存真正短暂得可笑可怜
希望与绝望在一场事故后灰飞烟灭
大地时时回归如初只是人类不愿相信
万事万物都在否定看似完美的生存
不愿相信拦河大坝对于江河是锁链
深情叙述高亢演讲源于一场肌肤幻觉
热情退潮之后的政治表演者变成流氓
祖先设置的坟茔机关至今羁绊着道路
几张发黄的手稿让一个人耗尽心血解读
在拍卖行以天价成交被博物馆精心珍藏
昏庸帝王暴毙以后得到了人类永恒守护
无数异端邪说至今在真理谬误间游弋
庙宇坍塌神职人员如鸟兽失散殆尽
偶像竖立随之信徒汹涌香火袅袅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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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人类向往茹毛饮血最初的日子
渴望脱掉衣服裸露肌肉与欲望
在星空下思念凌晨花瓣的露珠
邻居部落野性十足的酋长女儿
与心爱的女人私奔到海角天涯
望望南山清理荒芜许久的庭院
每一个汉字都是深邃的源泉与陷阱
每一块岩石都是无价之宝自杀利器
粮食腐败成为美酒道路湮没生长野花
你终于回到了日思梦想的原初时光
被野兽追逐也锻炼了韧性筋骨
被暴政统治也暗暗铸剑谋划歃血行刺
父亲与儿子因为情欲熄灭而和平相处
每一个祠堂内都高悬着祖先的画像
每一个池塘内都鱼虾成群莲荷茁壮
每一棵树的枝柯都承载鸟巢而摇摇晃晃
每一条道路上都有人从远方来到远方去
酒窖的美酒日日变得醇厚绵长
人民的目光日日变得隐秘安详
电脑作为传播者判处终身监禁
高压电线破坏人类隐私获得绞刑
我们重新获得了儿时夜晚的黑暗
在此岸遥望彼岸在床上犹如在水上漂流
一朵春天的花儿让我们等到秋天的果实
一卷民间童谣让我们一生考证诠释
你混在打猎归来的人群中肆意狂欢
若孩子一样思索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究竟谁是他的姐姐谁是他的爹娘
质问苍天大地质问先祖儿孙
为何博物馆变成堆满杂物的谷仓
为何风物都似襁褓中的婴儿孱弱
9
站在门前不能太久
进入门内走向门外
这是你的命运
一扇扇的门朽烂
一扇扇的门站立
人类到了没有门无权生存的时代
门庇护了内心的懦弱
挡住了由外而内由内而外饥饿的眼睛
某些时刻的风让我们恐惧
需要门站在那里
需要薄如蝉翼的慰藉
以形式或者仪式的状态显现
走进门走出门事关重大
门内的事情一旦在门外施展开来
女儿变成了女人丈夫变成了强盗
图腾变得狰狞恐怖
花儿执拗等待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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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绝的时刻到来了
夏季的雨水如期而来
我们必须接受沟壑化身河床的事实
接受河流两岸星罗棋布村庄的景象
但是门外的事情一旦进入门内
门内的事情一旦扩散到门外
便变得诡异与琐屑
粗粝的精神变得精致而卑微
无端寻愁觅恨无故打碎果实与瓷器
一份尘封已久的书信掀起轩然大波
一池远离人世的潭水内容深厚而清澈
把回归颠倒为远行把月亮赞美为太阳
把大陆的跌宕起伏视为鬼神有意为之
羡慕江河鱼儿自由自在却蜷缩一隅
砍倒正在成长的树木却任其腐烂荒野
用砂石建筑围困脚步的房子
用舟楫缀联此岸彼岸的亲人与仇敌
门的产生终究表达了一种态度
暗示了孩子即将到来白天与夜晚分庭抗礼
草木一生的存在被赋予神圣的使命
我们变得比以前所有时代都敏感多疑
常常把流逝的时间放在手术台上诊治
对待内心沧桑的自己像对待病入膏肓者
设想时光回流我们一定会酝酿好情感
坐在门内清心寡欲走出门外乐施向善
擎卷册御敌千里之外把杯盏宴饮风花雪月
完成乾坤大定使命绸缪未来美好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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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看到宗教团体成为审判机构
人民奉献出财产与肉体后
在矿石坑内挖掘金银煤炭
在树梢上若鸟儿观望天气后垂头丧气
我不愿看到不幸福者守着泉水焦灼而死
用一生的劳动赎买几粒珍珠殉葬坟茔
以厌恶欲望的形式感动女人扼杀女人
对每一扇明亮的窗户吐露牙齿与舌头
在集市上与每一个人讨价还价
静静地看着红高粱走进酒缸
族群集体死亡而废弃的祠堂
我不再期望用金属铸造偶像
对陷在逆境的人猩猩慰问
我打马经过每一个人的梦境
在所有人的耳边不留下蛛丝马迹
对每一个远行者默默祈福
宽容青年人的莽撞与失误
让愤怒的诗人愤怒抗议
“我们居住在无名岛上
海水日日上升我们日日面临没顶之灾
傲慢的人类将嗜杀与囚禁视为文明
将对大自然的戕害作为丰功伟绩”
你们是宇宙内微渺而凶残的刽子
你们让国王放弃王位而黄袍加身
却毫无文明底线地奴役人民”
让遁世者避世者厌世者激烈内讧
承诺每一个死亡的人得到一个墓穴
在阳光下献身的人都得道成仙
河岸内的河水必定成为大海的一部分
仰望者在白天也能看见满天繁星
道路不是统治者束缚民众的绳索
长久的等待是为了更好沟通
重新在风景里默默无语对视
为自然内万物都是爱的暗示赞美神灵
不让科学成为种族与主义征服的工具
不让一个时代的荒诞成为另一个时代的时尚
嗜杀者走进厨房将自己放入火中炙烤
牧师摔碎权杖以神灵名义宣判自己亵渎神灵
鬼鬼祟祟的飓风抛下挟持的事物
在人类的瞩望中一点点变的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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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还是水道路还是道路
春天的植物得到了彻底更新
冰天雪地里谁的耳朵在倾听
你没有离去也没有来临
打谷场上至今没有隐约的身影
孤独的灯光里没有彻夜的沉醉
新婚的洞房内没有风情万种
日子还是日子草种还是草种
牧民在帐篷内漂泊骏马在草原上驰骋
岩石在山巅上孤傲屹立
姑娘的娇艳面庞悄悄憔悴
秋天的柿子树疯狂的成熟
被流放的神之子在荒原上宣读经文
“谁有罪孽的念想我惩罚谁
人类与草木的爱恨不会无缘无故”
狼群对神之子的宣读不屑一顾
恐怖绵长的嚎叫后疯狂围攻羊群
主义与理想的篡改者们无暇他顾
彻夜不眠地为领袖撰写社会改革纲领
谁在门内门外并不重要
门似乎也变成了模弄两可的选择
门内就是门内门外就是门外
舞蹈者在门内门外都可以忘情舞蹈
肉体在衣服内衣服外都躁动得按捺不住
所有人都恢复了原初时代的莽撞激情
推倒一扇扇禁锢脚步束缚自由的门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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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宿街头漂泊旷野
多么渴望一扇门的出现
但是门内桌上摆着鸩酒
厌倦生存的人磨刀霍霍
门内是囚牢是锁链
进入的代价是审判与死亡
我们下定决心对座座城寨发起攻击
幻想城内美酒如河水泛滥
民风淳朴得如璞玉尚未雕琢
所有人民在睡梦中流着幸福的口水
每个家庭都能够享受珍馐美味
门成为风俗与法律的帮凶与屏障
巨大城市内一扇扇门后
教授们撰写化解社会危机的调研报告
一条条高压线自内向外传输指令
整座城市好似一座岩浆喷发前的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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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万乡村的一扇扇门内
孩子一个个诞生老人一个个逝世
一座座坟墓前跪满了不孝子孙
盗墓者若老鼠潜入坟墓
金碧辉煌的庙宇中僧俗偷情
魔鬼与神灵同时接受信徒供奉
不同派别的武装来来去去
不同政权的法令接踵而至
孙子成了爷爷的父母官
爷爷成了侍奉孙子的奴仆
劣质纸张的族谱成为证据
树洞内的松鼠围着松子跳舞
花朵内的虫儿唱着夜曲啃噬
避难而来的国王惶惶不可终日
目盲者与耳聋者携手朝圣
被祖国流放的人踏过国境线
自然而然进入预设的罗网
主义与语言成为互相排斥的理由
不同国度的人拥抱后互相仇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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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扇门进入另一扇门
并未得到脱胎换骨的更新
我要在门内走遍山山水水
让你在门外对我牵挂无限
道路在门外蔓延向远方
在一扇扇门前戛然而止
我们常常惘然于道路的有始无终
道路尽头的房子坍塌得门窗破败
没有门的生存多么不可思议
前后左右都是旷野
我们埋怨大地与天空的辽阔
对人世的恩怨与纷争重新思索
质疑漂泊的正当性
对世事洞明的导师爱恨交加
对曾经的厌世情怀无情批判
让一只只窗内的眼睛
盯着舞台上的演员发呆
处心积虑在大地上建筑房子
在房子上安置无数扇门
让你在门与门间晕眩
在门与门间误入歧途
对自己的懦弱无力辩解
对风雨无度习以为常
对任何孩子都温情爱抚
对任何暴政都以身试法
宽容遇到水就模糊的文字
掩埋旷野内裸露的种子
让悬崖的苍鹰膨胀欲望
大门洞开跟随旗帜开拓疆土
是种子就长成参天大树
是煤炭就欢快燃烧
是毒蛇就将毒液喷向猎物
站在门外拒绝对门内指手画脚
拒绝怀疑门内女人的贞洁
怜悯门内手脚残疾的不幸者
用双手挖掘泥土内的珍宝
采撷尚未凋谢的花朵
耗尽气力唤醒沉睡的山脉
修筑一座座通天的金字塔
篆刻神秘的符号留给后世
诏令总是从门内草拟
异国的朝贡队伍尚在路上,
强大的帝国已经土崩瓦解
灿烂的诗歌与命运多舛的诗人
一定会成为帝国凄美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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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门内透视过往的历史
渴望青春的忧郁被自然治愈
跳崖而亡也不愿回到门内
你惧怕门与门内的幽深
门内书籍与人类的枯燥僵硬
灯下苦读与灯下掘墓无本质差异
睡眠中猝死与荒野内罹难如出一辙
阳光透过窗子便会掺杂人世气息
风刮进了门内便会污浊不堪
你甚至不愿在山洞前伫足
认为门内的野兽也是懦夫
门内草拟的讨伐檄文都挢揉造作
末世王朝世的慷慨就义都空洞虚假
哲学家们生前穷困潦倒
死后被鬼神附身被民众膜拜
成为这块大地的传统
民众们死了就死了与树木一样轮回
他们的语言与悲欢如蒲公英的种子
随风散落在书籍之内岩层之内
你是大门不出二门不就的诗书闺秀
你薄薄的欲望叹息成为悲剧喜剧台词
你是鲁莽的抢金劫银的占山为王者
你也因恶贯满盈而成为后世楷模
你是皇家贬谪的迂腐无德的进士
你的水边垂钓也成为后世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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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宗教开始妥协融合了
你自由地从这扇门进入另一扇门
身份转换丝毫不影响你的生存
不用担心被施以酷刑被不同法庭裁决
被不同肤色的人群欢呼与诅咒
只要你不在这个时代成为革命领袖
静静呆在门内读书喝酒
在门外攀登一座座无名山峰
不去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上街游行
监狱的牢房就不收留你
合金锁链就会成为你的跳绳
虽然你至今若一条野狗流浪街头
对着每一辆尾巴吐烟的汽车吐口水
虽然你渴望女性温婉天下太平
但诗人与革命者是高危行业
是一帮不计后果挑战成规的疯狂者
是将风作为交通工具征服远方的野心家
你不能将自己置于无处藏身的境地
对寥廓的天空袒露隐藏内心的欲望
对大地恪守缄默一生的盟誓
对春天以漫不经心代替惊喜
生存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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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在马路上没有发生车祸
没有用今生抵押来世已属万幸
现在的海浪希望惊涛裂岸
现在的道路希望链接太空
蚊子们在冬天伺机醒来
官员们攫取财富后逃往国外
采矿后的大地沉陷村庄
隔壁的耳朵日夜倾听你的内心独白
无雪的冬天人心惶惶
干旱的澳大利亚汪洋一片
漩涡地带的以色列安享太平
好在大地上的坟墓不会被盗掘殆尽
好在儿时的记忆引导我们回到家乡
封闭的朝鲜对美利坚帝国暗送秋波
自大的人类渴望向太空转嫁危机
好在门内的书籍至今字迹清晰
非洲大陆还有野生动物迁徙
好在我的工作并不十分繁重
做完家务后还可以自由写作
各国央行开足马力印刷钞票
各国政府互相栽赃互相野合
面对实用至上哲学流行的人世
我们真的困惑于指令者的合法性
对乐善好施者投以抱歉的微笑
决心给不幸的人带来福音
决心种一株树开新鲜的花朵
摆脱敌对对立无休止的纠缠
以公正理性的态度拜访陌生人
化解民族与文明之间的隔阂
除了灵魂与信仰我们都可以交易
揭露职业政客绑架人民的卑劣行径
扯下全世界无才无德诗人的遮羞布
他们没有过耕种大地的苦难履历
没有过冰原上擎着火把虔诚朝圣
他们表面上与世无争淡泊功名利禄
在世界舞台上义正言辞袒露心迹
却躲在政客与掮客的怀里撒娇
他们写诗就是为了成名与当政
成为各种政治势力余邪教的新宠
他们将诗歌创作当做晋升阶梯
梦想是享受部长三室一厅待遇
出席新春茶话会前排就坐
在出版物上与屈原并列
协助政府打击负能量异己分子
为春节联欢晚会撰写阿谀台词
联合忤逆的浪子与无耻的流氓
在法律空隙地带上串下跳
割掉睾丸逢迎教主的性癖
退化人性奉行生存至上法则
向他国转嫁危机
麻痹人民的感官
蒙蔽人民的眼睛
以麻醉神经的形式巩固政权根基
我们真的难以对这个世界轻率表态
不能以邪恶的快乐摧毁秩序的堤坝
19
我至今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有人用贫民的性命报复以色列
为何阿富汗国内蕴藏那么多的地方势力
全世界谴责也不能让幕后策划者醒悟
我能想象世界民众对恐怖活动多愤怒
全世界对美国人到处挑起争端多无奈
我们不能总是渴望维基网站告诉真相
总是希望通过暴力赎买弱小民族的和平
总是助纣为虐后再撕破胸口痛苦反省
将古人孔子作为意识形态的替罪羊
将老子作为人生理想破灭的烂泥塘
天空的鸟儿撞上飞机是谁的过错
河流被一次次更改河道是谁在指使
索马里海盗以卵击石是谁在纵容
这个世界除了爱情还有对天空的仰望
驯服后的鸽子一定会篡改飞翔的内涵
温室里的种植逐渐让人类陌生泥土
我们总是用美学概念拼接现实风景
我们总是用理论逻辑缀联地图图案
用历史的黯淡映衬现实的浑浊
误解他人的探索原谅自己的苟且偷生
当初小布什侵犯伊拉克多么义愤填膺
那可是联合国的神圣决议共同行动啊
如今伊拉克人民如荒野中的兔子
随时被流弹击中被路边炸弹炸得血肉横飞
随时被送进精神病院注射化学药品
除了食物不再渴望其他事物
想到伊拉克的命运我就怀疑一切
怀疑人类文明的真实与虚无
苏格拉底与屈原一死了之的果敢
芸芸众生寄生人世的华彩与狰狞
想到圆明园与颐和园的空空荡荡
英法联军惨绝人寰的烧杀抢掠
莫高窟残缺壁画至今日日恸哭
俄罗斯对中国领土前所未有的劫掠
在这个谁也不告诉我答案的人世里
我真的对倚强凌弱的国际法难以苟同
对国与国反复无常的友谊充满怀疑
20
我以何面目对孔子对老子汇报思想
如何面对鲁迅先生近乎拷问的目光
如何面对拆迁后流离失所的市民
如何面对吃水困难的中国山区农民
如何面对政府机构如老鼠如蛆虫繁殖
如何心安理得在北京诗情画意游乐
幻想日后对父亲有一个完满的叙述
温暖母亲长久等待儿子冰凉的双手
对女儿怀着得意的心情回忆奋斗史
但我一想到政府税收年年超额完成
政府公费消费每年几万亿元人民币
官至厅局级别吃喝拉撒由人民买单
我便病态得愤世嫉俗对天怒吼
对北京的一草一木怒目相向
对绵长的京沪高铁恐惧异常
内心的无奈与愤怒与日俱增
北京春天的玉兰花仪态万方
人间能够想象的光怪陆离在这里闪闪烁烁
北京腐朽的市井生活令人堕落
我知道北京并不应该受到指责
全世界的人为了春宵一刻的晕眩
都在勇敢接纳艾滋病毒的眷慕
在北京我变成了性情多疑的壁虎
对门内门外的风声雨声都不信任
我害怕陷入巨型城市欲望的泥淖
若青蛙头顶一片荷叶压抑鸣叫
生存的幸福仅仅是一只蚊虫路过
我还要在这个星球上不停奔波
我的孩子与父母还等着我的面包
我不能在某一扇门内悄悄变老
我要倒毙在走向地平线的路上
手里攥着阎王写给我的公开信函
“你要用心体会所看到的风景细节
大地任何角落都可以修筑简易土台
用自己的嗓子唱出感天动地的歌谣
劝诫盗贼改邪归正唤醒昏昏沉睡人民
规避功名利禄诱惑成就伟大神圣事业
与人世保持距离让孤独醇香如酒
你的吟唱会穿透时空成为雄浑山脉
远方的姑娘会满眼泪水对着风景聆听
你把幸福留给了人世把信心带给了未来
把泪水交给了河流把尘埃交给了大地
你此生得不到的荣耀来世神会加倍偿还”
21
村庄一个个若叶子凋零
寺庙一座座兴建
偶像重新粉刷一新
无视人类生死的树木
根须依然自由绵延
年轻者瞬间衰老
老人们祈望年轻
这片天空下繁衍了无数家族
这片土地承受了无数次风雨
门内门外的人世竞相展开
你的到来与离去
在父母的目光里充满意义
故乡是一种记忆
节日成为祭奠仪式
祖先宽容了子孙们的轻佻
历史的荣光是一种错觉
国家与人民亘古恩怨纠葛
道路今年清晰明年淹没在杂草丛里
生存的人怀着恐惧等待死亡
树木枯槁的部分被人砍掉
善良与邪恶狭路相逢
大湖内的巨龟仰望星辰
湖水内的巨网暗自神伤
你划着船深入水的深处
明白了水草是在道路上奔跑
坚固的建筑日夜沉陷
每一个人都被无数扇门禁锢
突如其来的灾难让你惶恐
让你坦荡地徜徉在墓园
他们曾经娇艳的容颜何在
旷古销魂的欲望留下了踪迹
你为大地的无情与生动而感动
决意在雨水如注的旷野内奔跑
在深奥难测的海域弃船逃生
不然来不及感受人世丰富的荒诞与庄严
来不及对每一个文字每一块墓碑表达敬意
你为雨季购买的雨伞崭新如初
22
你在旱季忙着休憩漏雨的房屋
你在路上思念心爱的姑娘
水与泥土在手里化身雕塑
双手触及的棍棒成为御敌武器
哀婉歌声堵得嗓子发痒
你就是尘世等待了千年的英雄
酒醉的呓语全是诗句
你痴妄的驰骋成就了人世奇迹
身后的道路熠熠光辉
眼前的道路坦荡而去
你依然是父母的儿子女儿的父亲
是大地上雨淋日晒会发芽的种子
是逃避了门框击打的梦幻使者
见证了岩石与树木化身门框的真相
你深信生在门内死在门外幸福无比
鲜红的鲜血由于罪孽流淌污秽无比
漫长的历史浓缩为一株树的一生
村庄的繁盛与衰败无需考古般验证
野兽伤害人类获得绞杀
人类弑食动物心安理得
23
有的孩子成为了教主
有的孩子囚禁在牢狱
有的房子门内门外都风雨不止
有的人生前死后都征战不休
有的人一生走不出一扇门
有的人一生找不到一扇门
有的人一生毁坏门窗
有的人一生修护门窗
有的人走出门外再也没回来
有的人走进门内再也没出来
有的人就是一扇门
有的人就是破门而不入
感觉门内门外天各一方
等待门腐烂后面面相觑的尴尬
霎然置身荒野的茫然无措
仇恨与思念的无凭无据
罪孽复活后的屠戮与讨伐
金属永远被门内门外的人利用
甚至化身为门
以拒绝腐蚀的态度尾随人类
泥土与岩石携手谋划爱情与农业
制造一段段难以泯灭的历史轶事
以喜剧开场悲剧收场
让一根根肋骨瘦得骨髓干涸
让一座座坟茔孤苦伶仃
让女人的丰腴男人的健硕化为脓血
让一代代征战的号角戳破黎明
让一只只飘摇的烛火无疾而终
让天空雷声隆隆后虹霓乍现
让人仰望后绝望得失明
质疑鲜花的盛开是阴谋得逞
星星是神灵监视我们的眼睛
生存是无尽的祷告义无反顾的殉葬
爱情是日思夜想而诅咒性爱
为利益而来的客商客死家中
为友谊而来的使者无功而返
24
神在梦中对我宣读了如下诗句
“风起于何时何地我不告诉你
雨落故乡还是他乡是上天秘密
你来到了人世就是进入了门内
门外的风景与场景我也不告诉你
道路说长就长说短就短
你的眼睛看到的事物都是神灵赐予
你要深情地爱着父母妻子儿女
坟墓中不愿腐烂的尸体
这块土地与门内门外传来的讯息
你的诞生是契机与奇迹的应验
你要耐心等待我的到来与离去
莲荷在淤泥内快乐孕育
邻家的姊妹等待你去抚慰
帝王家的苦楚与惊悸只有我知晓
珍珠的内心深埋沙粒
生存的真谛是越过荆棘还是荆棘
你要自强自立自持自爱
在放浪中获得贞洁的思想
在堤岸上思念姑娘与天堂
你要兑现我接见你的盟誓
你要精心妆扮出嫁的女儿
故意做一只迷途的羔羊
用一生的谬误换取一时的顿悟
用夜晚的黑暗磨砺双脚的胆量
前途你认为凶险便寸土难移
未来你认为存在便会天堑变坦途
幸福是在人世内为人类担当苦难
爱情的甜蜜你品尝了便会迷失方向
若蒙上双眼的毛驴走上道路吧
若泉水寻找通向大海的河道吧
我会在远方等待你的影子遮蔽落日
把你的尸骸一半放在门内一半放在门外
我会为你人生的跌宕起伏而欣慰
快快上路吧 人世尚未喧嚣
猫头鹰的利爪还没有在空中展开
神灵赋予你的使命时不我待
门内门外挤满了朝圣而迷途的僧众
他们在道路上寻找道路在荒漠中寻找源泉
屋檐的冰凌终会坠落
人世的纷争终会平息
你的伟大使命会在我的注视下完成”
25
你真得深入山区
远与近看不到人的踪迹与眼睛
节日是一朵野花的到来
一只野兽的诞生
一根牛肋骨在山坡上裸露
坠落的叶子等待腐烂的机遇
人类是侵略者
在泥土之上践踏泥土
梦内梦外等待女人与货币
殿堂内史书汗牛充栋
官员与学者们据为己有
诗人吟哦晦涩的内心独白
进来的人满身尘土
佩剑上血迹未干
充血的双眼惟余仇恨
对于听命于权杖的士兵而言
生命的意义是门内门外攻击
生一群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儿子
觊觎邻邦的草场与牛羊
召集奴颜婢膝的变态文人
以原始的蛮横性侵文明
奴役无知而温顺的人民
修筑坚固无比威吓后世的坟墓
追根溯源家族的兴衰彰显功绩
你在原野里竭力遗忘人世纷争
对人类世代忙碌感到不可思议
守候一池莲荷的清香与清新
一潭泉水的幽深与澄澈
草木的生长过程比书籍内容丰富
高高在上的星星让你仰望天空
遗址内的残枝败叶躲避不了追捕
随遇而安者在人群中进入禅定
蚊虫遗体四处安葬
主义与政党四处流亡
道路与大河纵横交织成宏大场景
碑文在哀悼者的内心如雾霭朦胧
谁也不能获得片刻内心岑寂
你要回到村庄与城市的喧嚣
置身荒野是一时冲动
你离不开城市的人群与机器
你的四肢退化大脑膨胀
畸形的谈吐与人世风俗格格不入
你不知道向前奔跑还是向后退却
但是你相信未来是一种理性假设
万事万物混淆名称偷换概念
没有一种事业永恒得到人类垂青
人世纷纭由坟墓出土的文字组成
帝国版图在野心家的注视下伸缩
人民成为敌对双方博弈的牺牲品
把酒临风遥望南山已不可再得
你对现实的一切持批判态度
对太阳的炙热月夜的暧昧无可奈何
你在家人的呵护中向往茕茕独立
饮着美酒对乞丐们深表同情
你走进城市并没有背叛村庄
对人世的轮回往复见怪不怪
对春天枝头的萌芽视而不见
你感觉到了衰败来自于内心
感到生存是度过剩下的日子
信仰是沿袭祖辈的视死如归
生存的最高意义是体面死去
终极事业是让后世子孙悼念
但你感到生存与死亡同样荒诞
人世纷争如虹霓般光怪陆离
捕捉不到挽留不住
幸福与苦难顷刻如泡沫破裂
爱情与亲情如文物陈旧不堪
祭祀活动参杂了不洁的欲望
义正言辞的公告只适用他人
妻妾成群者在法律面前淫乱
党魁与流氓携手共创伟业
儿子在襁褓中弑父杀母
女儿尚未成年乱伦成性
在坟墓之上建筑房子耕种粮食
在今生中走遍来世的道路
未来人世生生不息
在我们曾经生活过的大地上
如蚁的人群再次体验生存
你自刎的山巅他们舞蹈狂欢
你诞生的山村他们当做墓地
你拯救人类的雄心显得荒唐透顶
你水边沉思荒原跋涉丧失了意义
没有文字记载你尚且能够被宽恕
26
你作为当事人竭力忘却这一切
他人混沌得沉入梦乡的时代
你依然拨开繁茂的树枝眺望远方
唱着人类似懂不懂的歌谣
你把人群的侧目而视当做赞许
坚信穿越远山就会抵达理想之境
相信未来的冬天大雪将如期而至
每一颗星星都会照亮河岸的道路
每一滴露水都趴在叶子边沿微笑
每一朵野花都幸福的颤栗
渴望以生命的代价孕育种子
但是你找不到一条长生不死的鱼
找不到一条亘古散发光辉的箴言
人类生存无非是守护坟墓与书籍
一代代在大海上漫无目的的沉浮
不清楚何处靠岸何时靠岸
何处的山岗风和日丽
心爱的姑娘是否至今怀着爱的欣喜
你总是躲不开人世的尘灰
总是成为某种势力的帮凶
总是在嘈杂的集市上购物
躯体未衰老精神已经萎靡
爱好是记载每天内货币去向
梦想是儿子实现自己的梦想
你炫耀着祖先微小的荣光
一生对着女人与大地撒谎
苟且偷生却寄望立地成佛
天下美女美男供你消磨
管他诗人卧轨烈女投江
管他政权更迭火山喷发
要在今世饮尽一切美酒
管他金属腐蚀政客变节
你要春宵一刻忘却世界
死亡也不能让你心软
神灵对你也无计可施
你不相信神灵存在与惩戒
你狡黠地与宗教进行交易
以神灵的高蹈宣读经文
以人民的经幡攻击敌人
你娴熟的生存技巧如鱼戏水
如腐烂的树木滋生了霉菌
你沉浸于大功告成的喜悦中
狂妄认为人世是欺骗与演绎
道路越走越长生命越来越短
道路总是莫名其妙的消逝
生命总是在开端与终结阶段精彩
你不相信每一个人都是开拓者
每一人的远眺都诗意盎然
但你相信大地不会隐匿卓绝的跋涉
会让细如丝竹的赞颂震颤倾听的耳朵
任何一次打扫都洁净了人世
你不再以自杀表达生命不可亵渎
不再袖手旁观人世的不完美
你坚信是叶子就会得到绿色
是青蛙就会得到一池春水
寡居的女人将得到男人爱抚
大地的一切终究皈依大地
天空的一切终究悬挂天空
罪孽者祈求宽恕虚无飘渺
神灵没有放弃对你的信心
27
你在门内我在门外
我在门内你在门外
失之交臂的遗憾弥散
春天的玉兰花孤傲盛开
不留下果实
不挽留伫足的观赏者
不在夜里做梦
做一个内心清醒
行动糊涂的梦游者
不对着荒芜的土地发呆
将手中的石子掷向鸟巢
以内心的温度让山峦孵化
以冬眠的态度让冰雪无奈
门内门外荒芜无边
等待得春天厌倦归来
河水潜伏岩层深处
牺牲参与偷窥的机遇
放弃攫取唾手可得的秘密
放弃慈善者的名声
决心在世上自由游历
打不碎门窗
走不出层层重围
便彻底放弃无谓的挣扎
以身心的冰凉面对激情
影子的颠三倒四
不再相信河水的潺潺妩媚
不再相信鸟儿啁啾的慰藉
不在秋日的高远里
若一株落寞的树伫立
对即将到来的冬天
拥抱还是转过身去
对已经割舍不下的事物
对只有舌头没有眼睛的人
如何以完美的理由说服
让这块大地上的万物相信
自己以佛的慈善为人处世
因为浪子迷误所以宽恕
因为孩子弱小需要关爱
这与爱情无关
与春天的催促无关
与相思的梦境无关
这是道与德的纠葛
是噬血症患者的正常反应
是对在道路上疯狂奔波
不知道夜晚归家的人的惩戒
是玉兰花开后的一片狼藉
一片欢呼后的无聊
而危险的暴动者
抛洒着经文的碎片
以人民的名义诏告
“任何人都不能对人世置身度外
都要在菜地里挥汗如雨
挖掘泥土内部的马铃薯
搂着女人恣肆欢爱
抱着男人浑身酥软
籍着月光呼唤城门洞开
风雨与灾难说来就来
女人与花朵说凋谢就凋谢
经文是逝世者的悲观说教
国家是权杖鞭笞人民的方式
你在门内门外并不重要
门内有门门外有门
门门相生门门相克
没有一条道路游离在门之外
没有一个人不渴望门外徘徊
谁在春天里犹豫不决
神灵便不赦免他的罪愆
做一瓣光鲜片刻的花瓣吧
做一只朝生暮死的虫子吧
一只经历烧烤却破裂绽开的瓷器
尚未起航便沉没港湾的帆船
与强悍的刺杀者结拜兄弟
撕心裂肺地挚爱敌人的首领
与路上的人结伴前往
沿着河岸寻找逝世的父亲
赤着双脚忍受荆棘的爱戴
任何一株野草都孤苦无依
细微的伤害都会痕迹残留
只有爱情没有其他的道路
我是神迈进世界的一扇门
【后记】:一个多月时间,《门内门外》的写作给了我信心:这个时代的诗歌是写给谁的?诗人是一种如何的生存?这块大地有多少秘密尚未大白于天下?大白了会于世有补吗?你是以圣者情怀走完剩下的道路,还是如野草随风倾斜。
门意味着界定、假设、障碍、图腾、对话、僵硬、托举、封闭、开放、工艺、朽烂、内外、深浅、栖居、酣梦、宏大、渺小、无形、有形、考古、质地、战争、和平------
其实,诗人是神迈进世界的一道门。
是为后记!
2011年1月12日—2月17日一稿于北京市朝阳区北苑媒体村寓所。2021年11月8日一改于北京。2022年12月23日二改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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