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

文/姚翔宇（辽宁）



小时候喜欢去会馆玩

那是小村人筹办秧歌和

农民业余剧团排练的所在

一枝腊梅绽放在里屋门楣上



那是用葛针和格当瓤子做成的腊梅

和葱段一般大小的格当瓤子染上墨水

牢牢插在葛针上

感受到村里人对艺术的向往之情



会首老八，五短身材

每天手持会首小旗

串街走巷，擂鼓聚将

恳求那些好乐之人参与好乐之事

赶上饭口，不上炕里

随意搭坐于炕沿

喝两盅酒，吃几口菜

他的后面紧紧跟随的

一朵一朵含苞待放的小小腊梅



那是童年正月，小村最甜美的回忆

腊梅花伴随着泥土香，在冰雪覆盖的二杖子土路上

迤逦摇曳，从炊烟里掏出我们的悲喜

酸菜，豆包，还有烧肉

记得它的样子



奶奶已经不能行走，眼神不济

她会靠在窗台上侧耳倾听

锣鼓声里，她会笑成一朵好看的腊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