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谒沈从文墓地

□柴薪


说不清楚是什么，让一个年过半百的人热血暗涌
说不清楚是什么，让一个年过半百的人站在他的墓地
也不可能是一阵风，把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吹到他的墓地
听涛山说不清楚
山下的沱江也说不清楚

我不过是，人世间
众多漂泊者中的一个
众多慕名前来拜谒中的一个
众多天南地北操着不同口音中的一个
众多把热切的目光投向同一个地方的一个
众多从自己的故乡来到他的故乡中的一个
或者是众多和他一样心灵寂寂的一个
一个有落红心事的过客，一个处江湖之远的游子
仿佛只有这几项，是相似的
也是应该说清楚的

走了那么远的路，不为别的
只为心灵寻找一个地址？一个归宿？
只为躯壳寻找一个可以皈依的灵魂？
说不清楚，或者什么也不是

用一个心灵去感知另一个心灵
或许人与人之间便没有了距离
用一颗心灵去读另外一颗心灵
或许隔世也能成为知己

或许以上都说不清楚
或者以上都不知所云
在沈从文墓地，四周寂寂
当我对着墓碑三鞠躬时
身旁有几片树叶簌簌，纷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