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走了，森林是他背着的十字架（组诗）
文/王子全

1.风

什么时候来？不确定
潜伏在何处？不确定
会不会遇见？不确定

瞭望苍茫……不确定

起风了……草木
不摇不行，全靠自己抵御




2.羊群

暖羊羊，懒羊羊，沸羊羊
本地的羊，外来的羊

羊群放养于苍茫之后
会不会丢失
谁是那只披着羊皮的狼

原野，草木枯黄，盖着雪
牧羊人走了
森林，是他背着的十字架




3.视频

视频里——
发热患者，零下五度
排着长队
站在医院门口
等待就诊
寒风中……老人颤栗
妇女裹紧棉衣
怀中的孩子轻轻哭泣

这个冬天，放开疫区
新冠毒株流行
看视频，就是看人间
看他们
——受疫情折磨
我无能为力
看他们
——心和他们一样冷



4.口罩

从单位大门出去，他好像
忘记了什么
看着不远的公路
车来车往
他从来不像现在这样
没有一点信心

现在出门，或乘车
都要通行证

人们不敢像从前一样
大胆自由的呼吸
我听见崩溃
那声音
——来自他的眼睛
来自望过苍茫的忧虑

看着他从单位大门
折回来
宛如看到
——摇摇晃晃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