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望的希望
荒诞得如同
奢望豺狼怜悯一只羔羊
谎言当神谕
迷醉得仿佛
被人割了头颅而来不及恐慌

曾经，为闪烁的星斗招引
我来做黄河上的纤夫——
不苛求干瘪的乳房
不忧伤原始的模样
只想用我生命的每一个音符
协奏一曲亢奋的歌唱
可我不能歌唱
沙砾淤满了
黄河的狭床
浊臭的污血
斟代我的宴酒
变态扭曲
勒折了我的脊梁

扼杀了月亮
囚禁了星光
尽管善良的游鱼
送来安抚
尽管热切的小虾
致以崇尚
可我痛恨沙砾的放肆
厌倦青蛙的鼓噪
难敌鸱枭的诽谤……

我敢断言
如果没有一个天地对接
黄河的澄清
决然没有希望
如果没有黄河的倒流
泥泞的纤路
尽头定然是死亡
历史不如重回茹毛饮血的时代
在优胜劣汰中分化、消长
或许根本不必消长
愚昧更适合野蛮的疯狂

掩埋了月亮
祈祷着星光
为圆一个行者的新梦
响亮的口哨吹出之后
我将
重新寻觅
公平的竞技场

            1993.10，于化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