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是活泼的。”
你把烧水壶往桌上一放，
“桌子即是色，”
因为它对水壶的坠落
形成障碍，就像使用语言会犯错，
因为语言又形成
新的认知，新的障碍。
如此说来，诗即是障碍。
“但是我们佛门中人
理解量子纠缠，就不会有障碍，”
哈勃和韦伯探知的
即是薛定谔猫的生死叠加态，
即是苦海，欲界、色界和无色界，
即是童年时困扰你的那个
张口闭口“龟儿”“老子”的世界，
即是我每日张口闭口做核酸的
娑婆世界：娑婆即是遗憾。
“了生脱死，”你捏捏酸痛的左臂，
垂下眼睛，又抬起来，
“高洁了自己，就高洁了世界。”
但你随后说出的“走向文明”
仍然震动我，就像两天前
我们一起去武东山，你随口哼唱的大明咒
让我听出了摇滚味儿。
佛法是活泼的，无论你
预先泡好了茶，身着素色僧袍
在观音殿前静候我们，
或是身着藏青色短僧袍
在金蓬路上飙车，以致错过了思贤桥
和“子昂故里”牌楼，都无有分别。
当你的特斯拉突然提速，
真实不虚的，即是
佛法的推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