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惊喜于喊出它们的名字
空气中弥漫你的声音
你的声音高过了风，也高过水里的浪
小雪节气已过，野地里不闻虫鸣
其实，草木也一直没有说话
隐身于它们各自的名字后面
即使它们开口说了，你听到吗
因为你陶醉在回到野地的欢喜中
耳朵还能够听到吗

在你叫醒它们之前，它们一直在吗
在你走之后，它们还在吗
这些银合欢、山槐、鬼针草
那些酸豆、微甘菊、黑麦草
本来万物寂寂无名，“来看此花时，则此花
颜色一时明白起来”
你在草坡上坐下来，直至黄昏降临
悄悄地，把你和野草履盖
你才想起时间，似乎很慢长，又只是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