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

                    王忠南

你从孩童至青年再抵达到中年
很多轻而易举的事情再次发生时
出现了更加难以置信的程度
比如相同的一次受伤，膝盖
在摔倒时磕破，从地上爬起来
当时的情景和过去，至少在心灵深处
会出现更多的不确定，同样是磕破的地方在流血
那时候，你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揉揉伤口
又撒腿在阳光中奔跑，浑身是劲
相距多年以后，这次你跑不动了
你先是在地上坐稳了，也顾不上屁股底下
是泥土还是碎石子，你伸出僵硬的手
揉着伤口，而伤口也像你一样有了灵性
帮你思考，替你出谋划策，献计于你:
“爬起来吧，母亲还在家等你回来！”
孔子也说了:“母亲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人到中年，身边又好像增加了很多重负
你虽然不承认对天意的膜拜、敬畏
但每次来临的天灾人祸，不管伤及你还是别人
从头脑中冲出的第一个念头，几乎全和
天意扯上关系，天意是什么呢？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尤其当你漠然行走在人群、山林、河堤
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时，天人合一这个概念
在你头脑出现的概率并不比你吃得粮食少
从玉米、小麦和水稻中走出的时间
在黑夜里辨不出用旧衣服打成的袼褙
当时的图案，黑夜是一个完美的湖
水面草尖微微，在扩大中
所有的事物几乎在同一个单元
向中心集中，生活中，到处是天意
比如你身体健康，走路回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