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睡半醒时，我听见一个人在谈论邪灵
我看不清他的面目，他说，他也在睡觉
而且睡得如痴如醉，仿佛从来没有
因为一个自认为脱俗的想法经历磨难
他说他睡眠里布满乳白色的烟雾
他说，那是一种被设定的范畴， 他说
你别假装脱离了这个范畴！他说
你带着信任的祈祷经过火焰的灰烬
那时，你的祈祷已经不带有任何温度
厌倦吧，绝望吧，就像你一直那样
他说，你睡前说的话，你饭前说的话
你胆小时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他说
你的饮品总是加入活血的药剂，黑夜里
我听见你全身布满激流，你在浪花上
做梦晕眩，也在浪花里幻想进入窄门
你这个被轻蔑的比玻璃还易碎的女人啊
睡吧，睡吧，就算你一直睡着
也升华不了死亡就是死亡的意义……
我半睡半醒，听见一个人在谈论邪灵
我看不清他的面目，我抬不起手臂
我只能等晨光从窗子走进来
我只能扯住晨光对祂说：请别让我
跌倒，别让我昏昧，别让我误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