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门前的雪地里给母亲锯柴
山上、菜园子再到眼前
来势汹汹砸来一阵雪烟
麂子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两只猎狗再次扑过来撕咬
我挥动手中油锯，吓跑猎狗
像个拯救世界的英雄

麂子不再相信人类，拒绝疗伤
我只能把它藏到牛圈
嘴边供上两棵白菜
清理掉雪地里的血迹，动物的脚印
我若无其事地继续锯柴
变成一个伪装者

猎狗带着四个猎人来势汹汹
“交出麂子，分你半块麂腿肉”
街坊一场、麂子肉
以及离家后母亲的处境
我指了指牛圈，成了狗熊

下午，用黑袋子送来半边麂腿
不接受会有举报他们的嫌疑
我喊来江子，此物不能久留
酒过三巡，心头涌起诸多不悦
我似乎成了罪人

江子说，是雪杀死了麂子
还列出了四大罪状
雪天绿色食物匮乏
雪地里麂子跑不过猎狗
下雪了猎人更加无所事事
雪地里的脚印更容易被跟踪
我拍案叫绝，无罪释放
并和他喝完了剩下的汤
我们成了逃避者，嫁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