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音节从我嘴里蹦出
在镜子前观察
看不到 书里描述的声带的位置
 一连串音节从嘴里窜出
观察与我对坐的人
唇齿开合 巧舌弹动

我笑着 忍住掰开他嘴的冲动
倾听他声带的振动
探知他的脏腑

万物静默如迷
远星已然逝去
他的光芒还在为彷徨的人指向
海洋中的鲸落
被冠以消亡的美

我被惩罚剥夺知识
我被温和地淹没
我被一行行拆解

无数人在语言之河争渡
浪潮和涛声里
那早已不在的人和永不消散的魂魄
奔腾成骇人的白色

最后一个音节从我嘴里滑落
我知道我已喑哑
游鱼不识我张开的手掌
风不因我瑟缩而停步
与我对坐的人
笑了起来
宽恕我 犯下的一切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