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秋已迟暮
像一个人的中年

霜先落在树叶上，叶子会黄
它们将会背井离乡
随风流浪。没有谁会热衷于
居无定所的生活，也没有谁
能拒绝这一天的到来

霜又落在芦苇上。芦苇会白头
在水边，想一个人太久了
白头是迟早的事
只是不知道，被想的那个人会不会
也两鬓斑白

霜落在田野里。田野空旷了
秋天能给我们的，都陆续回家了
只有稻草人还在，像个孤独的老人
守着一垄田埂

这一天，霜也落在我的头上
然后，落进我的心里
有些痛已长成骨头，有些事
已渐成凋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