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鱼

要对得起那
呼啸而过的警报
要对得起那
救死扶伤的天职

危重时  一口口
喷涌而出的鲜血
可以置之不理
是司空见惯
还是视而不见

所有的那些询问
若旁敲侧击着木鱼
敲击着本已脆弱的心
又似否在探讨什么
只有你们心知肚明
让我平躺   对不起
经验告诉我   吐血病
发作时不能平躺
如果我真的平躺了
就有可能永远躺平

支气管扩张发作时
尽量少说或不说话
尽量不要情绪波动
如果我仅仅是你们
施救的第一位病例
那么千万记住了
以后别再故伎重演
你们问一大堆
不痛不痒的问题
但愿不是别有用心
可惜我只是一个人
我的家人来不及
赶来让你们盘问
我自有一套自救
你们继续盘询吧
直到你们失去耐性

让你们失望了
我已死过几回
已悟透生死的本质
你们知道黎民百姓
对某些规则无可奈何

没辙了  你们就
在测体温时敷衍塞责
体温记录刚好37.5度
说发烧也可
说不发烧也行
可彼时正是新冠病毒
在全世界肆虐的日子
不送我去发热门诊
继续耗时耗命
怎么对得起你们
救死扶伤的天职

果然，门诊复测未发烧
发热门诊的同行纳闷
不发烧的危重病人
怎么往这里遣送

2020年2月于海口初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