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冬天的光
野菊林下香
香可上九霄
对于渐渐式微的灵魂
有九锡般恩宠

树叶飘落
一生
只做一次蝴蝶

风后来很静
连一丝风也没有

天蓝的让人心疼
根本没有鸽子
都看傻了
不敢飞了

花朵紧赶慢赶
和云朵相约
去了南方
因为它们知道
大部分光也去了南方

北方
只剩下干涩的石头
还有陕北农民的老牛

阳台野蛮生长
地上奔走的鸟雀也一样
茁壮成长

一个人说:你发在dy上的视频说不定哪一天就会下架
另一个人说:你那个二站连站长都是二鬼子
第一个人不服，说:你是巫婆
第二个人更不服，说:你是破锣

但是，你无论站得多么靠近前沿
目的地只有一个
那就是走向死亡

谁都知道，狭隘就是礼仪
可是礼仪背后唯有钱疯长
人大步向前，再回头看看
灵魂落在后面，还是个婴儿
奶声奶气

大自然却是个暴脾气
并不惯着人的坏毛病
它狠起来，连自己都掐
连带整个人类都快掐死了
脸都憋紫了

后背在燃烧
木炭和骨灰戛然而止

再后退一步是悬崖
然后是断崖
然后是天涯
宇宙的边缘
时间的背面
以及你肿痛的牙龈

所有的影子都交错而过
重叠的还是影子
被焚毁
就像三星堆
被后人发掘
还是只剩下影子

你还是要呆在北方
无限地咀嚼石头
哪怕它冷酷到流出奶汁
哪怕它生硬到开出花朵

到时候来到时候走非常低调
锡嘴雀用三根脚趾攀住枝条
一根脚趾在后托附
不像人
多一根手指就张狂
贪心不足蛇吞象
你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它们
你连起码的道德都没有
它们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
你眼中只有你自己
你膨胀到宇宙边缘
那里还有一个宇宙
还有一个你
无数个宇宙
无数个你
神怒了说
房子就是我的衣服
宇宙就是我的衣服
你就是个虱子
你怎么跑到我的裤子里来了
你不尴尬吗？

每一道光只照射一个地方
而且只有一次
每一条河流只流过一个地方
而且只有一次
而你好像活了一万次
还有一万世
其实，你生一万次也是寻常
都是浪费风景
死一次就够
归于虚无
虚无吵闹一万年
修炼一万年
归于寂静——黑死的黑洞般狂暴和神异
剩下的事就交给管子
管子尽头是奇点
大爆炸开始
重现光明
那里又是鲜花似锦的世界
非常忙碌
你没空多想不假思索就说——
别挡住光
我在晒太阳
2022-1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