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我的生日
一个生命的纪念日
破天荒的美好日子
若干年前的今天
许多人欢呼我的降临

带着这份喜悦
我趁着夜色和酒兴周游一座小城
一路上的颠簸和摇曳
让我感到一丝丝兴奋

无精打采的路灯穿过层层树的叶
投下斑驳惨白的光
长刺的脚板扎得马路上的柏油
渗出了岑岑汗水

望望天上
圆鼓鼓的月亮冲着我傻笑
我有点莫名其妙
看不出它笑里藏着什么

楼房里传来阵阵五音不全的歌声
夹杂着捉摸不透的笑声
天桥下一对男女
不知羞耻地抱在一起

远处的霓虹灯还在闪烁
衔边的楼房林立
歪歪斜斜，错落无致
跟着我的步伐
深一脚浅一脚如影随形

林荫深处有一双眼睛
盯着我的后背看
还有一个长长的黑影
拖住我的脚

一条流浪狗霎时从我身边窜过
追咬一名潦倒的拾荒者
被我当头厉声喝止
回过头来，他却看着我光鲜的外壳
摇头甩尾，阿臾奉承

一辆劳斯莱斯飞驰而过
扬起滚滚红尘
呛的路人甲和路人乙咳嗽不止

一个小青年在河边弹着吉他
低吟浅唱，声音嘶哑
対着河水倾诉失恋的心事

闭上眼睛
我似乎看到昏暗的产房里
一位母亲正痛苦呻吟
我却无能为力

一对晨跑者从我身边掠过
惊醒了长条凳上迷迷糊糊的人
我揉揉惺忪睡眼
耀眼的朝阳正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大街上开始人头攒动
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