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所有月台前的一切表情
总是看不够的
似是紧密的人
没有一点攀扯
听闻汽笛嘶鸣
热忱描述列车上头烟雾的形状
恢复静谧之后
烟雾便从各自的鼻腔逃逸
将头埋进红色的围巾
将汗衫点缀缤纷的花
青涩的面孔 背着巨大的行囊
时钟没有刻度

列车停稳
每个窗里飞出无数只白鸽
撞入胸膛 在皮囊里乱飞
没上车的人 
变成了送行的人
驶过傍晚的群山
无心回赠一抹缱绻的红
驶过宽阔的平原
风用手背梳软麦草
驶过枝叶交缠的爱情隧道
情人吻遍情人的脸
吻痕深种一颗柔润的种子

阳光盖过灯光
潮涌般灌入的声音撕下窗户
壁墙与天顶不再 光秃秃一张座椅
青涩的面孔 行囊瘪下去
湿漉漉的 脸也湿漉漉 身也湿漉漉
精疲力竭
香烟从背后燃起 
修饰着眼角的沟壑
蝉声鸣燥 日头将绿叶灼白
座上一摊白蜡静静流泄

终点在哪
终点在哪
驶过傍晚的群山
峰峦如永恒的潮汐
驶过宽阔的平原
五彩的经幡诵念人间俗常
驶过枝叶交缠的爱情隧道
过往如地上黄叶不可数
未来如枝上青叶不可数
笛声低鸣
似一句谶语
四季轮转间 无止无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