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新哲
一
大鸟飞去,
院子里长满荒芜,
看门狗不知去向。
年轻的心听见,
一声召唤,
朝着拥挤的城市奔去,
乡音日渐寥落。
窄窄的山道,
返乡的车辆愈加稀少。
古老的乡村,
青春鸟飞出多年的家园。
梦想饱满绽放,
无数喜悦的心情,
如同中了大奖。
身后大山深处,
是一群如老屋一样,
衰老蹒跚的爹娘,
陪着村头的老槐树,
痴痴的挂念远方的儿郎。
大鸟已经飞出,
落在城市的某个枝头忙碌。
而三代小树苗儿,
生命缺失了依靠,
没有双亲翅膀的保护,
豆芽儿菜也沉默着,
显得那么的弱小无助。
二
追风的人群,
如潮水一般涌入,
水泥盒子罐装,
劳动者的情感和岁月。
城市的道路,
变得更加拥挤不堪,
呼吸也近在咫尺。
多少生命的根,
已经连根拔起。
温暖寄托的情怀,
遗忘了故园来时路。
古老土地深情的滋味,
那些无比珍视的原生风景,
温暖了祖祖辈辈的袅袅炊烟,
传承的无数汗滴的根脉,
升起过多少山河家园的慰籍,
防线坍塌坠落,
割断与自然的血脉相依,
握不住优美的土地脐带。
山鸟飞禽变得孤单,
杏花树桃花园一片干枯。
蜜蜂寻不到芳香,
蝴蝶寻不到花朵,
何处酿甜美的蜂蜜?
何处搭建蜂房?
何处传递花粉讯息?
何处寻找容身之地?
思想的纬度,
写生的画卷外溢着忧伤。
老家那口古井永不瞑目,
它睁着寂寞的眼睛,
凝视着破败的老屋,
倾听着偶尔踏响的足音。
散落一地的是凌乱的羽毛,
化不开的是断肠的期盼。
乡愁也会灰飞烟灭,
无处安放家谱根系的触须,
世代相传的老屋坚持多久,
终有一天会轰然倒下,
时间会不会磨损,
一切过往的记忆?
三
生命迁徙,
站立奔跑最后躺平,
水草一样的浪迹,
江湖传说对决的游戏。
兴衰传奇故事,
不过是一次次聚拢,
一回回远了近的漂泊。
度过数不清的悲喜交集,
短暂人间的一生一世。
封存的史册里,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相信会有人,
揭开设计者的盖子,
剖析人性的心理。
查找设计的初衷源头,
蛛丝马迹,逻辑推理,
审判会流淌出真实的细节。
考证山河岁月的图纸,
所有的证据会激荡后来者,
无论是增长的营造,
还是痛失的狂喜。
考古学家一番审视,
城乡消长轨迹的回溯。
电子卷宗拷贝翻阅,
风雨以后,
家谱修订,
时光解密答案。
许多年以后,
神州大地上,
一串巨大的感叹号凸现,
心弦上铮铮作响!
2022年月8月1日写于海右雅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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