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头（外一首）


神话一定要圆，桂花的香味一定要细碎
自鸣钟的钟摆声要深入骨髓

深入到老母亲的院子里。积雨云和腐叶要打扫干净
苍天这才敞开心窝子。好了，可以抬头

但不要惊叫。不要
掉出黄河中下游的眼泪

明月当头犹如棒喝。月光擦洗图腾和梦境
我们供奉秋天的稀粥，药片，铜锣与诗篇

来，一起分月亮
一起接受祖父般威严而粗糙的照耀，打磨与切割

我们喜悦悲伤，如虫蚁
我们是一支小小的异族，带着黄金的触角和光芒


        桂花开

我喜欢这样执拗的秋天
月亮是我们古老多汁的比喻，大而美

汛期刚过。平原上一些树木，庄稼和花园
还泡在水里

动物们又繁衍出
新的子嗣

悲伤的人刚刚起身，我们活得
多么细小。风一吹，你睫毛间的桂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