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鼓蝉琴

●王开平

春天褪去，一袭夜幕裹不住夏夜蛙鸣
玲珑剔透的心事，像鼓手一样敲打着尘世
乡村，那一页翻动过的旧书
写满了夜晚回家的路人，被蛙鼓叩痛的额角
远山，连接着幽深，温暖的灯火
家，在一株萱草的枝头打坐

一路，反青的秧苗藏住击鼓的高手
此起彼落的蛙鼓声，唱响世人青幻幻的梦想
像蝉声吹动琴键，驻足在阳光闪烁的枝头

一路，飘逸的蝉琴奢侈地闯击着路人的呼吸
远山，母亲心坐房间
闪烁其词的蝉琴和着月光破窗而来，似蛙鼓击打
身在异乡回家的路人

一路，挂在天幕的蝉琴，如诉，如歌
藏在岁月里蛙声蝉鸣，剥落了母亲的心事
远去的少年，仰望山外最初，最纯的念想
夜色，拉着路人的身世，站着
诘问，谁的人子

一路走来，就这样一年，一年地等待着
等待着那或高、或明、或暗、或淡的蛙声，似击鼓破夏
等待着那或欢、或诉、或低、或浅的蝉鸣，似叩琴思春
等待着那一场如期而至蛙鼓蝉琴的对白
之后，放弃春天与所有的负重
穿过身体，在内心拎着青春找到了停泊的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