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家乡古老土地上的父亲
我的梦里飘拂着故乡那片
摞荒的黄土地
父亲静静地坐在地头畦畔上
守望着干涸的希望
被风吹干的岁月里
父亲佝偻着身子
干透的土地在父亲的锄下
发出刺耳的喳喳声
没有旋律 却在述说
一生走不出苦难的命运
坐在地头上的父亲
从衣服里摸出旱烟袋
一张纸在手上卷啊卷
一根烟卷就卷成了
常年累月中
父亲借烟消愁
抽了许多青涩的老旱烟
深深地吸一口
父亲苍老的脸色荡漾开来
如老树的年轮 波折跌宕
往昔里许多伤痕的故事
都被父亲深深咽进心底里
歇足了精神的父亲
颤巍巍地站起来
挺了挺再也不能笔直的腰身
这一挺
天空似乎高了几尺
大地也似乎矮了一截
站起来的父亲
就变成了一座山
瘦骨嶙峋的脊背
支撑起高远深遂的天空
"噼"的一声
把一口唾沫吐在掌心
攥紧溜光细滑的锄把
父亲又开始挖地
抡起锄头的父亲
是一把朝向苍穹的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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