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夜晚

潮湿的夜在乡下
如果嗅到散布而来的清新气息
那是某些神的呼吸
这个时候，月亮
最好能钩住我们的少年时光
那样遥远，恍若隔世
而我们又常常在梦中把那些消逝的
一一再现。我几乎
一直待在乡下
我喜欢在夜色降临时
开着卡车
哼着某首曲子行驶在乡村通往城镇的路上
是的，我喜欢在路上
喜欢在路上独自交谈
甚或偶然感觉到相谈甚欢
乡间的灯不会亮很久
月亮刚爬上屋顶，乡下的
那些人就会早早地盖上被子并熄灭灯
现在的乡下啊，多数都是
老婆婆和很少下田的老头子
他们睡得早，醒得也早
很少在灯下坐在一起
细数曾经令他们刻骨铭心的时光
或想起某一件往事
令他们激越地拍着大腿
泪眼汪汪的异口同声地说
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