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开干裂的泥土，
和那黑暗的壳，
在互相勾结的藤海中，
赌上生命地掠夺一切，
只为品尝那唯一的曙光，
结出硕大、殷红的果实。

阿波罗和那东海龙王，
从来在眷顾，
也永远在伤害。
更别说其他枝蔓，
和来历不明的，贪婪的虫豸。
啊，美丽的蝴蝶和蜜蜂，
何时才能将我的心献给你呢？

漫长漫长的夜，快要过了。
鸡鸣声惊醒了梦魇。
森林里，
那早已没力气挥动翅膀的老杜鹃，
竟然混入熟睡的山雀。
“哐当，”
碎了，裂了，再无修补的机会了。

地上流淌的红色汁液，
招惹了远在山洞里的苍蝇。
老杜鹃躲在树枝之后，
满意地看着。

我来到由血编织的天堂，
这里没有上帝，没有太阳，没有雨，
也再没有黑暗。
只有血，流动的血，凝固的血，浑浊的血...
我依然快乐。

老杜鹃还在嘶哑地笑，肆意地笑。
我也在放声地笑，比任何人都快乐地笑。
他终于夺走了那道唯一的曙光，
沾沾自喜。

但是，真正的曙光从不属于任何人。
我已无须曙光的照耀，
而他永远在阴影之下。
哪有什么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