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抽烟，不是想烟的有形之烟
先是用灼炙的火焰点燃一根烟
眯着眼睛使劲儿吸取第一口
温暖的气息，让它在我的
口腔、喉头、气管、肺部
缓缓地旋转，然后长长地呼出
看到烟光日色相互交织
我和整个星球旋转着，汇合成
一道银河系边缘微弱的星环

那里是你的家乡，每逢
祖先的忌日，初一十五或者某个节气
母亲都要张罗着一张供桌
凌晨三四点钟，就喊醒妹妹
开始烧香、祭拜，把厅堂弄得
烟雾缭绕的。等我天亮起来时
有时候，我就会把八仙桌上的
几杯老酒，一饮而尽
就像我很小的时候，奶奶举起酒杯
教我的那样
那种略带着香火气息的
苦涩，略有野草晒干后的滋味

一整根地抽完，烟蒂有点烫手
烟味在我的身上会停留一段时间
香烟熄灭后，喉头微微的
那点刺痛，渐渐疏离、消失
忍不住轻轻地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