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剧:流浪汉理发记

作者: 2022年08月02日09:16 浏览:6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题记:
流浪汉来到陌生城市,饥肠辘辘,想用仅剩的钱吃饭,可是当地对形象有病态要求。
第一幕
我以为你的好意就是爱,并不是见到了他才这么说的
自从离开了农场,流浪汉就一直在思索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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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的心情起伏不定,神情也流露出忧郁,他的腿还一拐一拐的
可天生单纯善良的性格又使他的注意力像和风下的暖阳
稍不注意就被肆意地吹向了路旁的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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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个孩子无忧无虑地开始追逐蝴蝶玩耍                 
不在意自己穿着的破旧和邋遢的胡须
也不在意官道扬起的尘土和偶尔传来的喧嚣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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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似飘扬在空中的众多蒲公英中的一朵
伴随着远处亦真亦幻的鸟呤慢慢起舞飞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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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声怪异的肚叫引起了他的注意
将他从美妙的幻镜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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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是只有芳草、河流与大树的乐园
细细垂柳倚着涓涓河水,目露情光却学侯鸟低声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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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似仙女隐匿踪迹,目露情光却悄然不语
回首再望倩影依旧,可惜劣日蔽目已难辨其身前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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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那柳树还以为河中间的巨石是它老婆哩

第二幕
流浪汉踉踉跄跄地来到一个城镇
青石板铺就的小路、沿边盛开的紫鸢尾、清丽悠扬的钟声
彷佛已化作点点甘露、酥软面包、温暖大床
击碎了由娘胎带来、并在人世不断积累的饥饿、劳累与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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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了理外套,心想
如果不是纯洁善良的内心,天使又怎么会降临人间打理出这偏僻小镇?
在人人都为找不到工作而发愁的艰难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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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城中河道走着,食物的清香就显得越发具体
好像隐匿在夜空的星辰
不过有的星辰长似苹果、有的状如乳鸽
月光烈焰依照亘古不变的原理围绕炙烤着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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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方道路宽敞,出现个人数还不多的广场
或许因为刚过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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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的尽头杵立着一家餐厅
门口放着两株一人高的福禄桐,门檐挂着紫蓝色的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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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音乐声传出,但近似无
过往人烟如浮光掠影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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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汉上前,透过窗户深望
恰巧有张菜单,娉婷立于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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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格还不贵?
于是他掏了掏兜,心中立马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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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尊敬的先生,你得先猜对个谜才能进去
一个稍显年迈的服务员在门口拦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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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从来没听过哪个餐厅会拒绝饥饿的人
现在,你就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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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好!人人身上都有的:
身披红衣状如毯,可当利剑也当铲          
神医看病不把脉,只观眼神大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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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嘴唇吗?
不。
那么…是你的耳朵?
喔?为什么?
因为除非你是聋子,不然听到大喊大叫就会脸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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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舌头。
嗯?
不行!你得再猜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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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每人身上都有的:
出生不见其模样,死后不见其形状
然而在世人人求:不怕严寒不怕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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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钱吗?我有!
不。
不会是衣服吧?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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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不过还是不能让你进去。因为你的穿着
流浪汉看了看自己的衣着
虽然上身确实多处破烂、下身也窟窿无数
但该挡的地方都有挡,风尘仆仆也早已在他进城时被帚刷了遍
可服务员还是不让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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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一筹莫展,徘徊于餐厅前时
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走了过来,挽了个十分漂亮的小姐
两人有说有笑,却似乎正为饭后哪儿散步而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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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见流浪汉,没多想就把自己的外套塞到了他手里
女士愣了下,不过也立马将自己的外套塞到了他手里
还给了他25美分的小费
就这样,三人相互看了下后,又立马当无事样地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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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位年迈的服务员在看清了来人后
却是什么都不说地、热情地将他们迎了进去
哈!那是不是摇身一变,我也能成乔治王子了?
流浪汉不免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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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定了位置的。
穿着昂贵大氅的流浪汉,再度大摇大摆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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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请。
服务员娴熟地呈上手,想要接过外套
嗯,先来份鸭胸脯肉和香槟。
流浪汉乖乖地脱下外套并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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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是你?哪来的外套!
同样的剧情在流浪汉换了那位小姐的皮草外套后又重演了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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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到底要怎样才能吃到东西啊!
最终,流浪汉崩溃了,他摊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如果你去对面的理发店打理下,或许我还能额外送你个苹果,唉。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拒绝,在此时却因不同的心情而有了明显变化。

第三幕(理发店)
叮铃,叮铃
欢迎光临。
传来声音的是一个刚过中年的瘦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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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他刚在睡午觉
因为铃声像只无形的双手,将他从睡椅上一把拎了起来
而必要的职业操守,却又似善于安抚的牧师体恤了他的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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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一个面露微笑却足显胸有成竹的理发师站到了流浪汉面前
我会把您的头发当艺术品对待的。               
可是人生在世有些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有时太过自信反而更让人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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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但请快点,因为我还要赶去吃饭。
说完,流浪汉小心地将自己礼帽、手杖挂到附近的衣架
理发师疑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不过也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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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吗?
理发师先给他的头发喷了喷水
即使每个人的发质、颜色不同,它们想表现的内心却是相同的
如您这头卷发,前梢好似一首中提琴拉响的小曲
轻缓的前奏,对应了您曾经也有过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然而!命运多舛,似乎是有什么东西
如梦初醒般就降临到了你这头上
稍等                
理发师去调配直发药水了,因为他觉得眼前这位顾客的卷发实在有点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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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一只白色小猫,从邻近的窗户跃入流浪汉的怀里
撞疼了他的小腹,还借由他的腿蹬向了室内
而后又撞到了不远处的桌脚,发出一声浅浅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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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得正好,海蒂,帮我调份软须膏。
理发师头也不回地说道
之后,随着铃铛声的再度响起,门口又进来了位活泼可爱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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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红色的头发、笑成弯月的双眸
手里提着刚从集市买来的布匹和水果,紧俏的小嘴还哼着小歌
似乎是理发师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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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只有梦中才出现的女孩啊
就那么风风火火地一下子从梳妆台拿出了东西,并熟练地操作起来
边搅拌着软须膏
边又像应证了某首年代久远的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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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轻轻摇曳起回家的小船
在梦里,在月光下                      
看见儿时的玩伴和怜人的小狗
还有翘首等在石桥边的老妈妈                            
那时,晚风吹起我的短发告诉我                  
未来的我,她不一定会再来                         
但此时的我,将最年轻漂亮                   
喔,时光就这样悄悄溜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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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放在平常,丘比特之箭是绝不可能再射歪了
可此时越迷离的画面,却越像一杯遥不可及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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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美酒氤氲弥漫的醉意
使姑娘手中的软须膏也渐渐变成了散发杏仁味的土豆泥
流浪汉此时是完全被眼前场景所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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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这儿了~
那馥郁芬芳的美味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了流浪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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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                                          
流浪汉趁海蒂转身之际,一抄手地就端起碗来猛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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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是海蒂的尖叫)
呯!(这是脸盆掉在地上的声音,理发师被女儿吓了一激灵)
嗙!(还有小猫受惊打翻椅子的声音)
以及各种各样碰撞声似乎触发了某种机制           
几乎顷刻间就形成了一首交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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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吐出来!快吐出来呀!
惊慌失措下的海蒂,完全无意识地开始捶打起流浪汉的背
谁成想,流浪汉早就因怪异味道变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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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他只能艰难咽下,已退至口中的软须膏
准确的讲,现在应该叫晕头转向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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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流浪汉便口吐白沫、全身抽搐地
直挺挺地朝地面倒去


尾幕
许久,灯火如原野上的风筝慢慢飘起
而意识却随夕阳慢慢沉入流浪汉的脑海
微睁的双眼透出满是虚弱与无奈                       
他干咳两声地,便就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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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样了?
床边传来的是那个叫海蒂的女子的关心
轻柔的话语好像拂过玫瑰园的香露
引起了采蜜者们的阵阵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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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已经给你洗了胃,没事了。可是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因为饿,嘿嘿。
流浪汉难得流露出羞郝的表情
那你也不能吃软须膏啊!
唔,本来是可以吃到饭的,但对面的餐厅一定要穿戴整洁、发型美观。
流浪汉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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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哪有那样的店。至少,换我来开就绝对不会。 
说完,海蒂拿起了放在不远处的苹果,递给了流浪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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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这是新买的,你先吃了吧。
我待会再给你找点面包或其他什么的。晚饭也留下吧。
流浪汉呆楞地接过
他没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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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要怎么回报你呢?
海蒂也愣了下,她是从没想过要什么回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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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半开玩笑地说
我可以问下爸爸是否还缺店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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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一系列:
如理发师要求剪刀,但流浪汉错递了剃刀的场景
也有一些与海蒂的嬉皮打闹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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