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头掉下几颗纽扣
麻雀向草籽方向滚动
满脸胡渣的树木在冬天醒来
衣衫不整
从床下拽出一只梦
还有一只横在门后
风在草尖上游泳
可爱的姑娘
你是盛满阳光的容器
在你流泻一地的问候里
我沉沉浮浮
不肯上岸
冬天闪耀金属的颜色
是让人打开春天的门把手
一湖的水自焚成冰
鱼从窗子里窥视你
我爱的姑娘
万物的尾巴都在生长
左右摇晃
时间会把你扔在搁浅的地方
年轻的姑娘
你会老去
胸前两只白色的候鸟
总要迁徙
面上层层的年轮
将无休止砍伐你
这是个变心的手术
从你的美丽开始
我渐渐对衰老着迷
好想看到你驼背
白发苍苍的样子
我就躲进你咧开的嘴里
做你
仅剩的一颗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