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回乡。隔壁老眼昏花的江奶奶一句
“是狗子回来了吗?”
温暖了我一整天
大雨滂沱,两间茅草屋
一个男婴呱呱落地,一条狗子突然闯了进来
“狗子”便成了我的乳名
幼小被病魔追着,找不着回家的路
昏睡七天,医院的“黄纸条”发了三次
是母亲撕心裂肺的一声声
“狗—子” “狗—子”“狗—子”
喊我回家
吊滴,打针,吃药
上初中了,个头还似家乡盐碱地里的僵苗
被调皮戏谑成“小狗子”
时间稀释着过往
“狗子”如滴入水池里的一滴墨
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喜欢养狗
中年了
那洇在下一张纸上发黄的一点
是儿时的珍藏,甜甜的
耄耋之年,步履蹒跚
在城市公园小坐,不知谁叫了一声“狗子”
我忍不住回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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