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清晨，我体内长出一株玫瑰
你亲吻我的脖颈，雨水愤怒着死去
背部的潮热刺痛了我的梦
我向你索要的，是一颗常年郁结的心

我们比肩站立，我的玫瑰在你眼里投下阴影
我们各自膨胀，粘连的皮肤溃烂
我们，曾经是我和你
现在是寒极永不融化的雪，和热带永不凝结的水汽

我想过的：
若是你在我臂弯里种下睡莲
我就变成一口池塘，雨打不湿，风吹不起浪
若是你在我脊背上种下郁金香
我就匍匐而卧、舒展关节，流动到天边

然而你没有，甚至玫瑰也是我亲手栽种
你只淡淡经过，手中便沾染了一缕它的魂魄
此后它自顾自生长，自顾自开花
而我自顾自疼痛，自顾自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