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从哪里来？
荒无人烟的草地上野花密布
为何你的身旁没有一朵盛开？

“唔……”
沉闷、遥远
你的声音好似从地底深处传来
              好似从不知名的朝代传来
“呃……”
迟缓、潮湿
你的声音好似生满了铁锈与青苔

我凑近了些
听你讲述
一个数百年前的故事

一个男人
十岁束发读书
五十岁中了秀才
六十岁当上小官
七十岁死于战乱
逃难的百姓离乡前
为他匆匆立了座纪念碑

一座纪念碑
没有碑的样子
不过一块刻了字的石头

一座纪念碑
从未有人纪念
是碑中的私生子

一座纪念碑
不成形状、无人纪念
却把一个人的灵魂
困了数百年

骤雨突至
你不自主地哭了起来
哭声如悠长冥河的水
夹杂着凝结了数百年的寒气
冷冷地向我拍打而来

我浑身湿透
伸了手
去拭你眼角的泪
收回手时却是
满指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