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

绿莹莹的凉拌苦瓜看上去十分诱人
我夾了一块放在热气腾腾的稀饭上
父亲说你慢点嘛放稀饭上味道变了
我好奇，又夾了一小块放嘴里
那苦味瞬间滿口钻，又辣又苦涩
我连忙吐出苦瓜，碗里的也不吃了

父亲说你慢慢嚼先苦后甜呢……
他严厉看着我，把我碗里的苦瓜夾了
把这稀饭吃了，不许浪费粮食！
我噙着泪水嘟囔着:这么苦！哪里是先苦后甜嘛……
父亲笑了:夏日里吃点苦瓜，清热解毒，苦瓜最好
那时的我并不懂得父亲的爱，只是觉得那苦瓜太苦……

在二龙山时我种苦瓜爱上这脆生生的苦瓜片儿
回家时也带点回家让父亲尝尝儿子种的苦瓜
就着那又苦又辣的苦瓜片儿和父亲对饮几杯
我与父亲在昏黃的灯光下慢慢嚼着着那苦瓜片儿
直至那润润的苦汁钻满整个口腔钻进胃里沁入心间
直至那润润的苦汁和着酒味滋滋回甘充满肺腑……

而今，父亲已遁世入天堂
我只能擎起一杯清灵灵的包谷酒
我只能夾起一片绿莹莹脆生生的苦瓜片儿
父亲呵！我的老爸，您定然是闻到这酒香
父亲呵！我的老爸，您定然是嚼得满腹回甜
父亲呵！我的老爸，儿子在夕照里初月中与您同饮

2022年6月19日(写于父亲节)，何华智
编辑先生:把这首诗歌发过来，以缅怀我含辛茹苦的父亲。何华智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