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偶尔来看我，带着孩子拎着好吃的东西
一如我当年，偶尔去学校看你
我们都很忙。那时候我在忙你的学费我们的家
现在你在忙孩子的学费你们的家

记不得了，有没有给你带好吃的东西
只记得好像给你买了一只大号热水瓶
我把热水瓶搂在怀里捂热，然后放在你的床下
似乎想捂热你的每一个冬季

想起来了，我是把你带到一个超市
买了你喜欢吃的东西
那些东西也是我喜欢吃的，但我没有吃的冲动
它被一只手摁住，摁在一种东西下面

学校在马路对面，我没有送你
只说了一句：你慢点
你已经上高中了，我只用目光尾随你
我的目光很陈旧
总以为时间还停在你的童年

如今你开着车子带着孩子来看我
你望着我有些迟钝的脚步
笑着对我说：你快点
听得出来，那笑声里也摁着一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