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黎明时分
我要拉两座山峰
做一把剪刀
减掉黑夜
把黑夜中
那些
屈辱的星辰
燃烧的彗星
残存游荡的卫星碎片
以及深不可测的黑洞
通通打包成捆
把它埋进泥土的深处
看能否生根发芽
含苞待放

即使黑夜来临
我也要升起一道炊烟
做一把尺子
丈量一下太阳和月亮的距离
看看阳光和黑暗之间
究竟有多长的遥远
然后
刻成一张光盘
发往宇宙深处
看能否
阅尽苍天风浪

即使满城灯火
流光溢彩
灯红酒绿
我更要把它们
通通装进镜头
让它们在底片上
不停地刻划
像一把雕刻刀
把变形的心脏
重塑成形
再放光芒

那怕坐在台灯下
安静温馨
继续翻开一本通史
重温春秋战国的热闹
秦皇一扫六国的战马嘶鸣
以及卢沟桥的滚滚硝烟
然后，写上三个大字
中国人
挂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