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一截一截，高了起来
高起来的 还有邻家的姐姐，和巷子里的光影
抱着柴禾上山的赶马老人
再没了停脚的由头

夕阳一截一截，矮了下去
矮下去的 还有城市的灯火，和壶口的日子
时间慢慢把我熬成一味毒药
排解不得，越熬越苦

可是 这么苦的毒药有谁愿意服下呢？
熬着，熬着
我的身体越来越小，小到住不下一个因果
我不能总想着坐在你的腹部
蜷在你的身体里
像个婴孩 却又不愿意哭喊

安静地坐在黑暗里
把心里的疤，一瓣一瓣，剔除干净
空气里的腥味大抵能吞掉苦味
下雨的时辰里，
你要不要尝尝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