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九十九遍还是绕不明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失去了内心的眼睛
该如何抽离出颤栗和心碎，奥菲利亚
当你把左手递给一只狼的时候
我听见血液的速度，流淌爱与怜悯
眼睁睁看着公主——
给镜子月牙的证据
用两滴血喂养一种梦想成为人类的植物
直至最终葬身于火焰
的刺耳啼哭。新生儿一样死去

我们，是人间痛苦扭动的曼德拉草吗？


二

“树根连着死人的骨头
树枝伸向遥远的星空”。我又听见风暴席卷
潘神等了又等的小公主啊，她奔跑于枪口
她怀抱着爱与善良她打开了迷宫她又合上
那座石头拱门逐渐从黑暗中对着我们
显现
谁会怀疑一只叽叽喳喳的精灵呢
血，就像一朵盛开的鲜花从指尖飘落
她的指尖我们的指尖。裙子的花纹在蔓延
大地结冰了……


三

“起来，我的女儿。”月光用璀璨的流金呼唤着
奥菲利亚，除了知识和勇气
装订匠又为我们添加了爱的泪珠
当我们打开引领的书页
没有毛皮和鳞片护佑，被迷宫召唤
去故事中饰演
半人半羊的头颅没有见过
不知道风和波浪的漩涡印在神的额头
我们说没有魔法啊！没有这样的结局
而你用安神药瓶捕捉些微晨光
在被子弹射穿之前的一个清晨


四

一朵小白花开了，和母亲做的新围裙
一样白
森林以古老嘴唇讲述
树荫照看着满溢的花粉，无花果树
应该开花，道路应该空无迷宫应该成为
苔藓和泥土
所有子弹和尖刀也应该认罪。精灵
在半夜出现，双脚沿着阶梯渐渐
失重——
似乎已在梦境中走过无数遍
现在的任务就是跟随最后一次考验
穿过石头拱门的投影
我们最终步入大地的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