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去。山,就矮了下来
委身在我们脚下,任由他的低矮
暴露在我们面前——
山。登上去。就暴露在风中
被一刀一刀地刻下
隐秘的语言。为了读懂这一刻
我们暴露在风中,任由他
在我们身上重复
鬼斧神工的刀技
山。登上去,陌生的花
任由我们拍照,查询他的名称和由来
像一页页翻开族谱,查证我的姓氏
登上去。山,就矮到了
与我和尘埃一样的高度
点评
登山既是生活中的一次体验,也是命运的某种暗示,甚至,一次登山过程已然成为一次对一生渐悟的过程。
在这首诗中,作者登上山顶,感受到一览众山小,眼前的山突然踩在脚下,似乎显示出人的高大。然后贴近式写山,眼前的山暴露在风雨之中,能细致地看到被风像刀一样刻下去的岁月的痕迹,一种隐秘的语言需要我们去体会和理解,而山顶的风景,有着我们无法了解的远离生活的另一个世界,等待我们去认识。
诗的前三段,作者一点点投入到自然,从傲慢到好奇到欣赏及至敬畏,用递进的方式表达内心的波澜和层层感悟,至结尾呈现一次幡然醒悟的总结:登顶后,山矮了,并不代表人的高大,只有认识到山背后的坚韧、大自然的无穷生命力、无法言说的陌生世界,人才会更加敬畏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创造。人并没有征服什么,只是在一次次征服自己,而登山的过程不过是人的一次次修炼,怀有对自然的敬畏和内心朴素的谦卑。
✦特邀点评:马知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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