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飞来一只 ，像人的鸟，
它像人一样，喝着缸里的水。
别去赶它，在它眼里，
那是属于大自然的水。
院子里飞来一只像人的鸟，
啄坏了我精心养育的花，
别去赶它，它叽叽喳喳，记恨谩骂。
院子里飞来一只像人的鸟，抓砸破坏，
但它只是一只鸟。
我若驱赶，是否有罪？
仔细看它，漆黑的鸟羽，
却长着人的面孔。
我取来手机，设想
拍下它理直气壮的模样，却激怒了它。
它在手机的镜面里，看见了自己的模样。
以为我在丑化它。
就朝着我飞冲过来。
我也只好，默不作声，躲进屋里。
一面说着对不起，一面睡觉的爱人被惊醒。
知道原委，爱人拿来猎枪，
势要结果这不人不鸟的东西。
我很平静，也很清楚，
这只鸟，以为自己是人，
就慢慢戴上了人的面具。
又或许，它本就是人，
却像鸟一样行径，
慢慢地，就只剩一副人的面具。
因为我的无心，让它面见了真实的自己。
我只能真诚地，
说一句：对不起。
这也是鸟类所不会的人类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