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像雪,燃烧了荒凉
春天的病句都被它取舍
我们可以忽略所有的声息
在一棵树下倾听花语
风拥簇着记忆也随之而来
可以想起的事物都被浮起
静谧的事物都在生长,我们也可以
心照不宣地打开自己
花朵的梦呓,流淌向热血
去致以那些柔软的色彩,生活没有输赢
只有更深处的轨迹,一朵花的祖国
圣洁在每一个时辰,你和我都在胸中装下
爱的火焰
爱它也像爱我们自己
风中的花朵,枝叶的灯盏
暗夜向着内心引退,河流行走着宿命
我们接纳着光,被提及着的生活仪式
都在那些耀眼之中
有了欢歌的范畴或者不需要范畴
点评
《晚樱开了》明显偏向传统抒情。诗有各式各样的写法,在一个特定的路子(比如传统抒情)里,这首诗有着较高的完成度,无论在情感浓度、情绪推进还是节奏音韵上,都有可取之处。
诗的第一段,首先交待晚樱的外观,“繁花像雪”;接着人出现,“在一棵树下倾听”,然后记忆涌来,人“打开自己”。短短几句串起视觉、听觉与人物内心世界的向度,且外与内贯通,相互打开,共同描绘了一幅春景。第二段在前文的基础上,对花与人展开更深入的书写,既是第一段的延展,又承接着下一段。
第三段是诗的最后一部分,前面的抒情已经饱和,气息也已充分连贯。至此,是否该把情绪和话语都推向一个新的高潮呢?作者可能知道,空泛的高亢对抒情诗尤其是抒情诗的结尾来说,是不必要的,有时甚至是一种伤害,于是适时将情绪往平稳上引,在铺展余味的同时收束抒情力。情感的波浪开始变成潺潺溪流,直到吐出“我们接纳着光,被提及着的生活仪式/都在那些耀眼之中/有了欢歌的范畴或者不需要范畴”。通过渐缓渐静的诉说及时收了尾,将情感的释放空间留给了读者。
✦特邀点评:杨碧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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