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深冬,南方多年没有下雪。
顶着一头芦花进门,眼里的河床光滑如镜,
我遇见自己,
一根中年的芦苇,与风对峙,一再
败退。
理发师大都有个洋气的名字,但他没有。
他坚信良好的手艺,可以
修复怠慢的时光。
当电推剪在头上爬行,我想到的是
那位改行的木匠,驾驶着推土机在工地上作业。
这多少令人沮丧:不靠谱的想法
往往出自对未竟理想的怀疑。
一根中年的芦苇,要做几遍深呼吸,才能
在水流湍急的椅子上堪堪坐稳?
人到中年,头发已经变得稀少而柔软。
一场大雪正在翻山越岭赶来,隔着茫茫大海,
它费尽心思,寻找一个自我妥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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