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供桌上摆下七碗佳肴
她有点愧疚地望着神明
回过头来对我唠叨了一句
现在的碗，越来越小了

过了年，心事和雨就一起落地
开始播种秧苗，插地瓜藤
几个月，就能把大地养得像个孕妇
那时候架在柴火灶上的铁锅大呀
绘着大公鸡的白瓷碗也大呀
可为什么还经常吃不饱呢

异木棉的花还未凋尽，刺桐花又红了
母亲烧完香纸，叫我放炮仗
我一嗓子就把春天喊出来了
整个天空都红了
春天像小时候顽皮的我
上窜下跳，大呼小叫
母亲终于也“扑哧”地笑出声来
把供桌上的菜肴收进厨房里

一会儿，那张冰冷的餐桌上
将会热气腾腾，饭喧菜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