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繁花似火的春天
又是白衣苍狗的云天
我站在这喧嚣而冷漠的街头
阅尽春日的躁动和美色

一只苍老的野猫
从九条命的传说里一跃而出
黑色的皮毛如死寂的灰烬
琥珀色的眼睛充满了倦怠
疾驰而过的汽车
好似一枝又一枝利箭
一枝黑色的利箭
射到了黑猫身上
一声惨叫
一地鲜血
一位环卫工人
清理了现场
收了尸体
丢进了垃圾桶


一只飘忽的黄蝴蝶
从庄子的书里飞出来
追逐着路边的娇媚的花儿
一个小女孩追赶
这自由散漫的黄蝴蝶
粉色的口罩
掩盖不住她内心的喜悦
身后是她烦躁的母亲
推着小小的婴儿车
车里面是嗷嗷乱叫的弟弟
你别乱跑，很危险
不知道是谁放的风筝
想要逃跑
却坠落在灌木丛上
勾住了小女孩的目光
停下了脚步

一位年老的农民工
从希望的田野上走来
直躺在路口的路牙石旁
眯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闪烁的红绿灯
遥控着来来往往的
小汽车、电动车和行人
温热的太阳
抚摸着着街道、楼房和我们
一声汽笛
将这农民工惊醒
他费力地爬起来
点燃了一支白将军
踉跄地奔向了前方

就在云天之下
就在浮华城市
我走进了如山的楼群
化作一头劳碌的耕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