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得像水泥一样
能逃离的已经逃离
不能逃离的踢一枚脚下的石子
发出的声音也是
又冷峻又空寂
冬天里剩下的都是
被寒冷追赶的脚步
无言又匆促
只有寒风
径自刮的悠扬

树枝从屋头探出
像隐藏了已久的双眼
终于得以
将整条街瞅了一遍
人们第一次注意到
它光秃秃的脑袋
也第一次觉得
原来树枝
也一直有它的思想
冬天里
人们打着寒颤
反而更容易
恍然大悟

大雪还未来
大雪还要再待时日

太阳出来了
流浪狗们竖起了尾巴
仿佛终于
获得了允许
一直跑啊跑
跑进时光与时光的间隙里
跑向它们
久违的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