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脚自足》

作者: 2022年04月06日22:22 浏览:1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题记:
讲了一个因训练受伤(脚踝骨折),不得不放弃自己靠舞蹈考大学这条路的女孩,幻想出一个一开始练特长就学的美术的“另一个女孩”,从而来“帮助”(实则是“自我安慰”)她自己走出残酷的现实,找回真正的自己,从新树立自信,并鼓励自己可以改学美术,一样可以通过学美术考上令自己满意的大学。同时也想表达真正的校园霸凌并不来自那些“混混”“渣子”“流氓”等,而是来自于自身所不具备的另一面甚至是另多面
 《自脚自足》
今天不是任何人的纪念日
今天只是一个日子
今天没有一幅画作
但,昨天和未来有好多画作
她们无一例外,都说:
“今天没有一幅画作。”

很高兴我就着你的怀抱死去
我在众多我为所未闻的事实中,
挑选一个能让你把我唾弃的事实
几天前,我写过:
南方有北方,
北方有赛乐特和思瑞康
几年前,我早写过:
我爱上了一个和我说同样方言的女孩
她背着单肩包从树上跳下来
将六十六根硬炭遗在我血尿流淌的脚怀

我把画反复地撕碎
水龙头对着你的嘴唇哗啦哗啦漂白
我想我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大家伙都知道,
谁还没个口渴的时候
只是偶尔仅有一次我喝了口酸奶而已

三月二十五日 晴
今天是一个阳光明媚且令我幸福的一天
今天她没来上学,我很意外
我猜想她可能是这几天跳舞过猛
而导致身体不舒服,
所以没来上学罢了
不过,以她的体格,
一半天就又能驰骋舞台了

前些日子我手里一直有几张没有画完的画
你对我说老师不应该手把手教我画画
你很愤懑,你抓起我的手
把我从马扎上扽起来
那会儿正是吃饭时间,
教室里只有我和你
你就二话不说把我肏了
当在你一开始扒我裤子时
我记得我漏出恐惧的笑容
随后我赶紧扶着画架子,跟随你
规律的晃动躯体
我想起了老家那条淹死失足女婴的大河
想着想着
我寻摸起一块高光橡皮,
擦起你额头上的汗来
你额头上的汗水被我擦的虚无
你仿佛在耐心的
从上千把钥匙中试出一把能开我锁的钥匙
你累了,我们开始从膨胀变为收缩
你说你的手和额头,被我手里
没来得及放下的美工刀给划破了
你片刻减缓晃动的频率
顺便,用这新鲜的血,
试着给自己涂了一回口红

你这样很美呀
我注视着你的眼睛对你说,
你的嘴巴像火山爆发时的火山口
你如柔荑的手像桃花瓣滑落于
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形成我凝脂般的肌肤
我永不停歇的渗出热量与激情
这时你笑起来,你说——
我们这样其实很没劲,对不对
你说,我是因为社恐
才把送你的绷带
放在你们村大槐树前影壁后面的砖垛下

我承认,我只会写我自己个儿
可是我很享受这种感觉
享受在舞蹈室里你为我翩翩起舞
我用笔画下你的舞姿
其她女孩看见了,
都纷纷用她们的口水洗净我的画
她们大声的对我说:
“教室的玻璃是透明且易碎的!”
我演绎疯狂的疼痛,
我在舞台上看见她们扭曲的脸庞
我吸入她们二手的烟气
于是我也加入她们的队伍
用自己的口水洗净自己的画
我的天呐,这太使我幸福啦

画,成为口水泛滥的河
我亲手把画撕碎了好几遍
我亲手把我的手指撕碎了好几遍
我再也拿不起画笔
我看到你穿着舞服,手提舞鞋闯进来
我看见你随手将鞋子一撇
冲上去将她们掀翻在地
你咬断自己的手指按在我的手掌
你用血迹未干的嘴唇轻轻一吹
你的手指就变成了我的手指
你望着没回过神地我,轻轻的对我说:
“你再画双手吧”
你把你的手掌重合在我画的手掌
让我也轻轻一吹
你的手掌就又长出来了
完好如初

她们逃了出去
你脱下我空白的思绪,吮吸起来
我拿起笔把此刻的你和我整个画下
你忙不迭地舔了一下
一下舔在了我的双眼上
我的双眼流着你的口水
你努力把身体压在我的身体里
我努力敞开自己吞噬你
我像叉子上冷不防掉回桶里的方便面
泡到了,却一下子吃不到
你把叉子撂在桶里
你猛地撕扯出一条长长的纸胶带
你像在画板上贴好一张卡纸一样把我贴在地上
你开始在我的身体里排调子——
突然玻璃碎了
我扭头一看的功夫
你已经为我穿好衣服站了起来
你的脸上有牛奶状胶体
你奋力挣脱我的注视,
朝教室外面跑去
我呆呆的扯断贴好我的纸胶带
任凭玻璃碴子刺在画上

我太想扯断纸胶带站起来,
追上教室外狂奔的你
可是我的手指只适合画画
我开始够画架子槽里的美工刀
在碰掉一些玻璃碴子后
我够到了美工刀
我开始割纸胶带
我割断右手和上半身的纸胶带
我坐起来割下半身的纸胶带
我左脚脚怀的骨头被我割断
好在,还有一条儿肉连着
我站起来
我还想要去追上你
可是我并不能前进多少

医院送我进去了
你始终没有来看我
我一分一秒的等待你的出现
我望向病房门的探视口
我期望门上的玻璃会碎掉
我一定好好养伤
我还会去舞蹈室欣赏你优美的舞姿

四月一日 晴
医院里空调开着
我感到非常的凉爽
这让我想起海涅的一句诗——
死亡是凉爽的夜晚
生活是痛苦的白天
我摸了摸我床头的刀伞
又摸了摸枕头底下的舞蹈鞋
刀伞把她六楼掉落的眼泪拒之我外
舞蹈鞋撑起我六千五百七十四次踮脚后,
就失业了

小鱼儿
我在你的脚怀游来游去
太多次的你肏我
使我自身反应更加迟钝
你扭过上半身来对我说,
我画的素描和速写人物的眼睛
老有一种蹬踹的劲头
说我,老是用硬炭
在眼珠的亮面舔来舔去
以至于我每幅画人物的眼睛
都画成了我的眼睛
是啊,别人的眼睛流着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流着她们,自己和你的口水

很高兴,我发觉你再次拿起了美工刀
你挥舞着,
像平常
测量一个正面人物的三庭五眼那样
挥舞着
又像勾勒这个正面人物的大形时
隐藏着
别废笔了,
我就是你要找的细节,
快来刻画我

你一上来就用美工刀抠出我眼睛的高光
你又想拿着美工刀画我的亮面
可是你想了想,并没有画
你还想画我的灰面,
你把刀的一侧在纸上蹭来蹭去
你最后想画我的暗面
可是画灰面就已经耗尽了刀上的铅末
“铅,铅笔,笔盒里……有,笔的”,
我挤牙膏似的对你说
你急忙放下美工刀,
拿起一根硬炭,熟练的签好你的名字来
并写好此刻的日期时间
你亲了一下画,
把纸胶带又像上次为贴好我时那样猛地扯下来
你把画交塞在我脚怀

我无法在一幅已经落好你的名字
和日期时间的画
发现你枯萎的唇印,
即使她透过无数强烈的阳光
“你不是个男孩子,对不对?
不然你的脚怎么可能会有二十二厘米长?”
你脚的味道像芝麻盐
我蘸着馍馍,
两三口便吃的一点儿渣渣不剩

五月十二日 晴
那个手把手教我画画的老师
已经好几天不来学校教课了
他长得相貌平平,戴着银色框的眼镜
活脱是一个我可用来作
我希望我父母不再吵包子的欲望
我今天早上一进教室时,发现——
她的画架子搬到了教室第四排最左边
我照常跑到舞蹈室去找她

我穿过操场
我掠过音乐教室
我踩过一些美妙的音符
我感到今天是不同寻常的一天
我看见舞蹈室外面的栏杆上
没有系着两条粉色的绷带
我如同一个被大人命令的孩子一样
推开舞蹈室的门
我矗立门口
仿佛一座美术生用来写生的雕像放错了地方
我拖着这座雕像返回美术室
一路上与地面发出摩擦,
扰乱了那些美妙的音符

我回到教室,
发现你正坐在我的座位上,自言自语
我把雕塑放置在讲台上
我来到你的身后,你没有发现我
“不同光照强度,不同时间,不同角度下
人物的受光,亮灰暗的深浅和区域以及
色块大小是不一样的
在外写生,还要受天气的影响
你看,你画的画
不仅眼睛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而且每幅画对于亮灰暗的处理都过于相同
怎么,你一开始接触画画
是跟东街摊煎饼的大妈学的吗?”

“我来改改吧,按照你说的”,
你回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看向我
我努力在你的慰临下修改着我的画
但任凭我如何修改,
始终达不到令你满意的结果
令我庆幸的是——
你放下了削尖硬炭的美工刀
拿起一根刚刚削好的硬炭
也在我的眼睛里舔来舔去
其实我不想有过多的修改
如此修改下去,
只会让画画本身变得索然无味
我熟练的拿起你放在你脚怀的那把美工刀
跟平日里一样,
自己的眼睛流出她们,你和自己的口水
其实吧,你也知道
我有一幅你最满意的画
你无时无刻都在看着她

我挥舞着手中的美工刀,
像现在,
我已经测量好你正冲我时的三庭五眼
开始画你的大形,
你扭过上半身去背对我说——“
我们之间,彼此对彼此一定隐藏了什么事实
比如,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美术生,
你妈妈生你的过程中是不是忘了画你的暗面
再比如,我没有向你明说
我为什么从学舞蹈转学美术
如果你承认,
我们之间,彼此对彼此一定隐藏着一些事实
那就请闭上自己个儿的眼睛”

是啊,我一闭上眼睛
就看到在一个晴天的夏夜
你背着单肩包
从树上跳下来
将六十六根硬炭遗在我血尿流淌的脚怀

           二零二二年三月十一日凌晨四点末末
                                        郁坠——彳亍
讲了一个因训练受伤(脚踝骨折),不得不放弃自己靠舞蹈考大学这条路的女孩,幻想出一个一开始练特长就学的美术的“另一个女孩”,从而来“帮助”(实则是“自我安慰”)她自己走出残酷的现实,找回真正的自己,从新树立自信,并鼓励自己可以改学美术,一样可以通过学美术考上令自己满意的大学。同时也想表达真正的校园霸凌并不来自那些“混混”“渣子”“流氓”等,而是来自于自身所不具备的另一面甚至是另多面

郁坠——彳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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