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彩几近于饱和
融雪流淌成了锈色
记忆里的
白色木槿
不曾凋落于时间
不曾腐坏

躺倒在雪中
我们成为宇宙唯一的核
周旁的一切都已寂灭
灯火死了 广场死了
潮汐死了 野草死了
历史书的最后一页也死了
但天空不死
游驿的飞鸟不死

还有我们
我们在空荡中嘬饮完最后一杯酒
彻夜酣睡后绘测彼此心跳的形声
让力与美肆意地眷顾我们
献上躯体 点燃最后一轮月亮

终于
只许感受 不谈希望
不在乎明日是否漫长

人们死了
从不能相爱的那天起
就都死了
缪斯的泪水唤不醒干瘪的灵魂
于是她忘记了该如何流泪
该如何浇灌你我

兀自凋谢吧
像从未绽放那样

月光漫过风的裙角
随它涌进我贪婪的梦境
在这样一个无所希望的夜晚
望见你

白色木槿
残雪发酵后的余韵

你说
死亡应是一记冗长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