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华山已经下雪了
我坐在缆车里
很多人坐在缆车里
透过缆车玻璃
看奇峰怪石上的那些雪

一只猫突兀的进入眼帘
以犬坐的姿势
所有的山景雪景
都聚焦在一只猫上
在一扇窗口里呈现出来

我惊诧于它长长的被毛
是为了掩饰什么或者是抵御什么吗
而那漠然的眼神
传递给我们这些外来者的
分明是它早已不在乎世俗的那些冷了

缆车里的人都通过窗口看那只猫
猫也通过窗口和所有人对视
一只猫是一扇窗
每个人也都只是一扇窗口
人与猫相互窥视

“不是它想孤独
是因为在它周围找不到它的同类”
猫是这样吗
我是这样吗

我分不清猫的品种
不知道它来自遥远的缅因州
或者是西伯利亚
一窗之隔的人与猫
是如此相同

缆车玻璃是透明的
华山的空气是澄澈的
我看不到猫长长被毛下的暗黑
猫看不到玻璃后的冷
我们在空无里对视

其实我没到过华山
猫在华山西峰
我在黔地
我不知道华山的猫离我有多远
就像我不知道你离我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