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石头

每次碰见大海
它都自顾自磨着石头
磨圆了，小的当灯泡，大的做星星
流星天未亮就跑回抱怨
磨得不够圆，没法混
你瞧，沙滩上堆着好多需要
再磨一磨的石头
一般是十五或十六
月华垂下吊机，将大海拎起
死去的石头埋进坑里
此时所有人必须睡不醒
不然责任自负
许多国家安排回笼觉
大海挣计件工资，从不点外卖
饿了，磨几只鹅卵石。水煮蛋或蛋花汤
人们越喝越觉得野生的
越喝越害怕地球会被外星人捡走
有人连夜去搬石头
以为搬来了救星
结果不发光。这些不肯发光的石头
叫结石，让银河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