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时我问父亲
为什么，天空自小便是蓝色
为什么，白云从来不曾像我。
父亲没有回答我
和尚也没有回答我
一如身前
四海之上唯一的落阳
和万里红霞，
或是庙宇中
静默孤独的神像。
余晖推门挥落
撞碎满地烛光

我仰望这些身体中
必然肃穆竖立的尊严
和我以肉体无法理解的特质
却以岁月必然
相形见绌的悲悯。
悲悯，不一定赢得战役
无情，也不一定是纷争的婴儿。
将军放下的铁剑。
将军和断壁
每年每月相似的斑驳枯朽。
人间的熔炉在人间燃烧

或许
这个时代并不需要一位英雄
——众人举火
或许
某天某地某个别样的夜晚里
少年会在烛影前完成
最后的叹息
——攀过一些山川
不必张望呐喊
不必有，四面的挽歌。
月明星稀的传闻里
孤寂的事业
和狂欢共筑人间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