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度的森林诗歌大赛隆重举办
小动物们这下可乐翻了天
灵感都憋在肚子里快要发霉
终于有机会可以施展施展
警句格言就差没把脑袋撑破
奇思妙想那是一篇连着一篇
这可是出人头地的大好机会
一旦成了名就可以鸡犬升天
到处吃喝玩乐那是自不必说
就连狮子老虎也得把你高看
现在森林里讲究的就是个名声
不管是好是坏都能换个大钱
于是乎大家伙儿纷纷争着报名
大字儿不识的蟑螂臭虫就让别人代签
屎壳郎临时想出个笔名叫香飘万里
蚊子嫌一针见血难听换成拔剑向天
野猪现在突然后悔自己平时读书太少
可惜一年级的识字课本早被咬得稀烂
虽说山羊老师那里堆了两筐书籍
不过现在再去读恐怕是为时已晚
想想到时候干个后勤也还不错
说不定还能捞个会员儿干干
只要到时候能管吃管喝
关键是临了儿还能分俩闲钱
当即提上个猪屁股找到豹子主任
如愿以偿分配了个现场保安
虽说到时候不必舞文弄墨
好歹现在也已经跻身文坛
再加上自己平时长相斯文
谁还知道你装了一肚子的破烂儿
豺狗平时只喜欢打打杀杀
家里的毛笔已经弃置多年
听说这里面有很深的油水可捞
非要嚷嚷着要当什么裁判
大家伙儿的底细俺全知道
你们那些龌龊事儿休想瞒得过俺
有什么外快大家见者有份儿
谁也别想着把所有好处独占
虽说现在已经进入了法治社会
俺那么多兄弟可不是说说就算
今天要是不给俺弄个美差干干
看老子不把你们的肮脏桌子掀翻
于是大赛又凭空多出一个评委
才算平息了这场意外事端
乌龟王八原本不会写诗
但儿子干爸的表姐的朋友认识主编
于是也决定去碰碰运气
顺便联络一下情感
驴子心中早乐开了花儿
写诗对俺来说太过简单
无非是讲究合辙押韵
这跟俺平时耕地拉犁一般
一行一行排列整齐
前后对齐上下分段
听说现在又降低了格调
只要是分行的文字都算
比方说你把“驴”字上下写成马和户
就给你算两行的稿钱
人家有关系的闭着眼睛瞎写一通
也能赚它个盆满钵满
狗屁不通的能登头条
赤裸露骨的能上国刊
还有人写得高深莫测像鬼画符
也有人写得吐沫乱飞令人厌烦
你不会写字也没有关系
可以复制粘贴别人的佳句名篇
只要改动一下文字的顺序
就可以加上你的大名出版
这样的诗俺能写一百火车
只要俺也能认识某个主编
你看现在的那些大家名流
不都是脸皮厚得赛过城砖
诗集是成捆成捆地印刷
可有半个字能在森林流传
他们也不害怕污染环境
他们也不担心浪费资源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他们全仰仗着自己有势有权
金钱是能够买来一切
难道也能让你的屎尿千古流传
你的诗句让诗人跟着蒙羞
你的文字叫文人看着丢脸
你在自己的窝里听到的是歌功颂德
却不知道森林里传来的是骂声一片
都说你们占着茅房不拉好屎
都说你们互相吹捧狼狈为奸
都说你们托生为人不说人话
都说你们什么都要除了脸面
别看你们现在一时风光无限
转眼之间就叫你们遗臭万年
遗臭万年还算把你们高估
你们的诗句和名字顶多是昙花一现
历史他老人家年纪太大又记性不好
哪里记得住那么多丑陋的嘴脸
你就算是八辈子入不了祖坟
也顶多成为几十年后的笑谈
话说回来这机会俺可不能错过
反正大家都是胡乱瞎编
咱的诗歌至少接点儿地气
不像你们的总是飘在云端
俺得先想个漂亮的笔名
没准儿能博得哪个评委喜欢
希望这次诗赛能来点儿公平
可别像以往几届成为笑谈
上次的一等奖是鸵鸟姑娘
谁都知道她和狮王的关系非同一般
她写的《静夜思》撞诗李白
不同之处就是署名有了改变
当有人提出异议的时候
她非说是她写的古诗在先
李白纯粹是后来的剽窃
这种人放在古代该打七十大板
所幸李白并没有出来跟她对质
拱手就让出了多少年的版权
凤凰是森林诗歌协会的主席
早就对这样的赛事司空见惯
她不用写诗每年也能收到很多奖项
奖品多得快要把第十个鸟巢摆满
只要她亲临现场巡视一圈儿
凤凰的大名立马就能上头条头版
她想当评委那就是最佳评委
她要做主编那就是最牛主编
怕就怕她临场诗兴大发胡诌几句
那一二等的奖项都要被她包揽
她身上挂着多少职务自己都数不清
走到哪里都会给她七分薄面
上次她在某个报社视察工作
突然发现墙上挂有她的照片
正要发泄心中的涅槃之火
竟被告知她是该社的常务委员
因为日理万机不用天天上班签到
因为身份尊贵不必天天签到上班
有一回有铁杆粉丝向她求取签名
她磨蹭了半天也没有把凤字写完
据说是因为凤凰两个字过于复杂
以后她便叫助手随身携带着字典
顺便又落了个不耻下问的贤名
被人歌功颂德说什么手不释卷
擅长写诗的麋鹿姑娘暗自欢喜
只是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自从上次拒绝狮王的酒后邀约
她写的诗歌再也不受专家待见
即便你写得天花乱坠又有何用
因为识字儿的评委还真少见
话虽如此还是要拿出真才实学
毕竟大家伙儿的眼睛可不好骗
俺为了诗歌呕心沥血
俺为了诗歌废寝忘餐
俺为了诗歌未曾婚嫁
俺写的诗句动地惊天
俺不是为写诗而写诗
而是为了抒发自己的情感
当生活中遇到不平的事情
俺心中也会泛起波澜
当人生受到不公正的对待
俺也想扯着嗓子呐喊
俺知道俺人微言轻
又没有高人在背后指点
地上所有坑坑洼洼一个一个地跳
路上所有曲曲弯弯一个一个地转
吃过多少暗亏跌了多少跟头
年龄越大越活得像个笨蛋
也可能小时候营养不良发育迟缓
也可能长大后读书太多误信圣贤
为啥社会人生不如课本干净
为啥怀揣理想竟是如此艰难
半辈子落下个骨头又臭又硬
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委曲求全
怎奈正直的人往往插不上老嘴
有权发言的人又老是背后拿钱
特别是品评诗歌又没有固定的标准
想怎么说全凭自己的心愿
写得好的被贬得一文不值
写得孬的被吹上了天
一堆狗屎能在舌头上开出花儿来
半泡马尿在他们嘴里比蜜还甜
要是背后没有什么关系往来
再优秀的作品也没有人看
只能等到百年之后
让后来的人给你转发点赞
鸭子过去没少参赛
知道里面的水是深是浅
光有才华顶个屁用
百姓获奖那肯定是又要交钱
现在什么东西都是明码标价
走到哪里都是钱大爷说了算
市面上鸭绒最贵涨到十万
这是一个名刊编辑的价钱
鸭心鸭肝至少也值个万儿八千
这就跟作协会员一样贵贱
鸭舌鸭掌可以随行就市
几等奖项搭配什么样的价钱
鸭肠鸭血往往都是白送
就像道德尊严如今毫不值钱
鸭屎鸭粪过去是稀罕的肥料
现在就像正义良知搁哪儿哪儿烦
以前获奖不知道交了多少斤鸭肉
算来算去还是太不划算
这几天狮王的痔疮格外严重
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来探看
谁让他是大赛的最终评委
名次到底如何分配都归他管
虽然距离大赛的日期还很遥远
但主要的名次奖项基本都已分完
鸵鸟这次只能拿个三等
因为狮王对她早已厌倦
他本想把一等奖的荣誉送给麋鹿
怎奈麋鹿见到他就躲得远远
从不给他单独交流诗歌的机会
不给狮王面子想进入预赛都难
为了参赛许多动物纷纷改行
挤入到诗歌创作的队伍里面
啄木鸟治病救人是毫不含糊
写起诗歌来是直指弊端
若是看官茶余饭后有空权且一读
只当是消化食气儿打发时间
万事万物都像一棵树
出生的时候身体康健
时间一长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毛病
头疼脑热的接连不断
打针吃药算是小事儿
开膛破肚的也不少见
还有的要借用别人的鲜血
也有的要使用他人的器官
更有的要靠着药物吊着老命
奄奄一息地苟延残喘
就好比那狮王的痔疮
恐怕要带到坟墓里面
大树病了还好医治
森林病了可真麻烦
俺总不能一棵一棵去啄
俺总不能一亩一亩去管
俺还有老婆孩子要养
要说弃医从文俺可不敢
俺顶多是发发牢骚
诗圣的文章也换不来糊口的饭钱
俺还面临着高级医师的评定
到时候上上下下都得打点
要是现在丢了吃饭的家伙
饿死都没有人替你叫屈喊冤
山羊老师有一肚子的道德学问
写诗论文那可是家常便饭
从宇宙爆炸到恐龙灭绝
从冰河时代到大地回暖
桩桩历史是如数家珍
奇闻秘事也牢记心田
那诗歌大奖犹如粪土
一切繁华似过眼云烟
只要地上还有一把青草
咱就不会把命运抱怨
多少人一辈子净是瞎忙
到头来终不过一日三餐
多少人总是被欲念缠身
到处追求身体的快感
多少人总是想不劳而获
为了索取不惜铤而走险
多少人渴望众生的膜拜
多少人贪慕无上的威权
所有的努力和追求都无可厚非
只不过到头来终归是一场空欢
有人说生命的意义在于过程
可这个过程着实不短
身在其中看不到尽头
像从诞生发出的一条射线
有的人总想爬得更高
有的人总想走得更远
有的人总想拥有更多
有的人总想被人高看
因为他看不到自己的价值
留下木椟却把珍珠送还
你本是造化养育的一颗明珠
比日月星辰更加耀眼
你本是独一无二的无价之宝
令世间的一切价值暗淡
你本是空前绝后的伟大力量
本该创作出惊天动地的宏伟诗篇
你却像一个又聋又盲的智障之人
对自己的惊世才华视而不见
任由自己的金山银田日益荒芜
到处去乞讨别人丢下的残羹剩饭
你这世间最富有的乞丐啊
忘记了手中至高无上的王权
你看不到时空背后的永恒世界
你被虚假的幻相遮住了双眼
你跳不出世事人情的大网
你在苦海红尘中相互纠缠
你所有的梦想都在你的心中
你所有的追求都在你的身边
你所有的过去都是未来的缩影
你一切的未来都是过去的翻版
生命是一日复一日的无限重复
世界不会为你有任何的改变
明天的太阳会照常升起
而你却不一定能够看见
除非你能洞察世间的万象
除非你能抵达生命的本源
除非你能跳出生死的轮回
除非你能突破时空的界限
那时你将与万物融为一体
化身成为终极的狂欢
乌鸦是动物中的预言家
也是森林治丧委员会的主管
她整日接触到的都是动物的尸体
因此她的诗风也格外新鲜
虽然有些难登大雅之堂
但也远胜主流媒体的污语秽言
任你是达官显贵政要名流
任你是富可敌国手眼通天
任你是才华横溢风流倜傥
任你是倾国倾城貌若天仙
到俺这里就成了臭屎一堆
经俺之手就成了烂泥一摊
什么富贵荣华高官厚禄
什么声名地位荣誉脸面
在俺的眼里狗屁不是
最后还不是一缕青烟
你活着的时候有多风光
你死去的时候就有多么凄惨
狮子要和蟑螂老鼠共穴
天鹅要跟蛤蟆臭虫同棺
在俺的眼里万物一律平等
哪分得出什么高低贵贱
活人非要分出三六九等
那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可干
青草要进入山羊的肚子
山羊会成为狮子的美餐
狮子死后身体回归大地
大地上又长出青草一片
任你有天大的本领
也逃不出万物的循环
身体只不过是一具皮囊
知觉不过是短短的几年
就算是神仙在世
也拿不出长生不老的仙丹
我们也不要妄自菲薄
生命在手就要纵情狂欢
你要是想流芳百世
就要经得起上天的考验
要么创建出千秋的伟业
要么谱写出经典的诗篇
但留下来只是你的名字
与你本身已经毫无关联
大象是森林里的法官
向来公正无私举止庄严
但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最怕一只老鼠钻到鼻子里面
他又没有违法犯纪
现在又不时兴上纲上线
就像有人不孝敬爹妈
就像有人破坏别人的姻缘
就像有人好坏不分颠倒黑白
就像有人乱倒垃圾随地溺便
你只能判他个行为不检
你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睁一只眼是为了自己走路
闭一只眼是为了假装视而不见
当你看到杂志上的诗句
当你看到网络上的名篇
当你看到诗句后的评论
当你看到评论下的点赞
睁着的眼睛恨不得跳楼死去
你恨不得剜掉自己的双眼
从植树造林到伐木打浆
从过滤晾晒到装订成刊
那洁白的纸张是何其珍贵
凭什么被腌臜的句子随意污染
可惜俺不是地府的阎王
你们肮脏的灵魂不归俺管
俺要是能掌管阴曹
首先要割掉你们的舌头和手脸
滚过油锅再剖开你们的心肝
瞅瞅可有半分良知带到黄泉
下辈子再判你做个文盲
一辈子种树造纸消除罪愆
再不能舞文弄墨亵渎文字
更不能摇动唇舌招摇撞骗
你还是一个十世修行的好人
只要能放下笔管洗心革面
黑熊是森林里的大厨
他做出的菜堪称经典
每道菜品至少要用足十二种调料
每样调料都要经过千挑万选
菜的颜色要与环境和谐
菜的搭配要求五行齐全
菜的味道讲究香而不腻
油盐酱醋合乎天道自然
就像一首诗要注重起承转合
还要具备气势音韵思想情感
内容体现深刻但要叫人明白
表达需要技巧不能流于浅显
要做一个名厨不是三两天的功夫
要写一首好诗可要流传千年
菜品搭配不好顶多会吃坏肚子
诗歌潦草应付可是要丢尽老脸
你看看现在的诗人名家
哪一个还敢挺起自己的腰杆
屈原的气节名垂千古
李杜的诗歌万古流传
但凡有一丁点儿诗歌常识
就不会拿自己的垃圾丢人现眼
你要想博取眼前的名利
世上可有千万种高尚的手段
大雁是森林里的旅行家
就数他阅历丰富见识广泛
同一个事物能够说出不同的见解
同一个问题可以给出不同的答案
南方人嫌热的时候北方人喊冷
那是因为他们离太阳有近有远
屎壳郎在洞穴里堆满牛粪
就能让一家老小儿吃上半年
俺要漂洋过海几万公里
才能躲避那可恶的严寒
你要是也能阅尽那万水千山
就会把鸡毛蒜皮的小事看淡
世间最珍贵的莫过于生命
失去生命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谈
生命的终极意义在于领悟
不懂反省的人生空活百年
多少人在低处忍受世间的冷暖
体验不到云层之上终极的狂欢
那是一个永恒宁静的世界
没有酷暑更没有严寒
时光停下了永不疲倦的脚步
心海的波涛和天空连成一片
那是滚滚而来的无尽的狂喜
那是源源不断的生命的快感
狐狸是狮王跟前的红人
也是森林诗歌报的主编
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
俺要说屁臭光嫌裤子短
如今的文艺圈儿越来越难混
你堵住人家的嘴堵不住人家的眼
狮王的诗词再臭你也得给个头条
豹主任作品再烂你也得放在头版
全国有那么多的关系需要维持
经年累月有那么多的人情要还
你想坐稳现在这个位置
就得昧着良心丢掉脸面
以前乌鸦偷偷送块肥肉
就能由此发迹跻身政坛
现在葡萄要是吃不到嘴
葡萄写的文章再好俺也不看
刚才乌龟的亲戚发来红包儿
俺可得记着给他留个版面
母鸡跟俺可是老关系户
不给面子今晚咋叫进窝儿拜年
俺做的这些都是正大光明
谁能给俺扣上个坑蒙拐骗
无非是从来都没看过读者来稿
遗落了多少民间的文圣诗仙
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羞愧
其实换做是你也这么干
大权在握还需要什么道德良知
百年之后的骂名谁能听见
圈子里早就烂成一地鸡毛
进到里面裤子都不用穿
现在的报纸都是硬性摊派
免费赠送人家也不稀罕
拿去擦屁股人家嫌纸硬
糊在墙上又怕被孩子们看见
弄得现在俺都不敢出门儿
生怕别人知道俺是主编
麻雀是个快乐的哲学家
整天叽叽喳喳个没完
俺心肝脾肺肾个个不缺
俺的七情六欲样样健全
你看不到俺的忧伤和烦恼
是因为它就藏在快乐里面
俺爱死了这个美丽的世界
恨不得把山河大地吻遍
俺容不得自己有半点瑕疵
天地万物都要以最美的方式呈现
既然能破壳而出来到尘世
就要对得起造化的垂怜
太阳扫不尽大地所有的阴暗
但它会尽心驱走世间的严寒
花儿明知道自己终将枯萎
但它也竭力让自己开得灿烂
如果生命在活着的时候不能燃烧
那他离开的时候该留下多少遗憾
有人束缚于未知的命运
有人受制于自己的欲念
有人屈膝于诱人的名利
有人拜倒在高高的威权
当你习惯了世间的阴暗
你就是在为阴暗推波助澜
猎鹰为温饱失去了辽阔的天空
八哥为安全忘记了自己的语言
当狼为了骨头沦落为狗的时候
狮子老虎竟然学会了杂技表演
哪像我们无畏无惧的麻雀
自由自在翱翔于天地之间
我们从不会向别人乞食
我们从不接受免费的午餐
我们只需要储藏几粒粮食
就能度过漫长的冬天
未知的明天遥遥无期
我们的快乐和生命一样短暂
蚂蚁是森林里的搬运工
一切最脏最累的活儿都归他管
你别看俺体型瘦小
团结起来能搬走一座大山
你看俺平时沉默寡言
一旦开口就叫那乾坤翻转
你看中的东西都是鸡毛蒜皮
你拥有的一切就是一堆破烂
你追求的东西都是镜花水月
你在乎的一切都是昙花一现
俺来告诉你世界本来的样子
哪怕因此初犯众怒遭受天谴
万物都是大地上辛苦的蚂蚁
万事都是千载难逢的表演
地球是银河里的一叶浮萍
银河是宇宙中的无数斑点
宇宙是造化深沉的叹息
造化是智者的灵光一现
时光不在所以无始无终
空间不灭所以无边无沿
存在便是时空的相遇
最终的结果是烟消云散
亿万年的文明若是有幸留下一痕
便会成为后来者的笑谈
你以为的荣耀其实是自以为是
你认为的尊贵其实是一张假面
你注重的身份其实是一件外衣
你坚守的信仰其实是一场欺骗
世间并不存在永恒的价值
生命是一场似无尽头的悲欢
那极致的快乐就在自己的身上
那最终的幸福都与别人无关
生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却与宇宙万物紧密相连
当你打通了通往永恒的道路
生命便浓缩成为一个个精彩的瞬间
豹子是诗歌大赛评委会的主任
由他来结束众人的自由发言
世上不会再产生新的诗歌
好的诗词都已经被古人写完
谁要是再附庸风雅拾人牙慧
那就是狗尾续貂越写越烂
本次大赛纯粹是为了自娱自乐
不然咋消化上面的年终拨款
没有钱世间还会出现一些良知
钱一旦堆在那里就成了麻烦
你得马不停蹄地瞎搞项目
还哪有心思和时间摆弄诗篇
现在的创作水平基本一样
缺少风格气质思想内容一般
所有的作品都像出自一人之手
绝对再诞生不出旷世的经典
一等奖项颁给谁都不会有人异议
谁好谁坏都是俺们说了算
诗歌都是年轻人的女神
被供奉在纯洁心灵的圣坛
如今被老家伙们玩成了娼妓
躺在烂泥堆里毫无尊严
这可真是时代的悲歌
这可真是历史的遗憾
那一天晴空万里惠风和畅
温暖的阳光无比灿烂
森林广场上钟鼓齐鸣彩旗飘扬
主席台上被一群群评委挤满
现场还来了几个获奖的动物
唯一没有获奖的只有野猪保安
因为他实在拿不出像样的文字
家里甚至没有一张完整的纸片
不过他对此毫不在乎
心中一直惦记着中午的美餐
听说连诗仙都对美酒情有独钟
那俺和诗仙可有共同的语言
乌龟和鸵鸟都获得了三等奖
一个一脸兴奋一个满腹怨言
俺那几千块大钱可没有白花
活了百年总算在场面上露了露脸
上次赢过兔子纯属侥幸
这次可是凭借实力跻身文坛
那明晃晃的铜质奖章闪烁金光
挂在脖子上拖出去老远
俺要在整个森林爬上一圈儿
哪怕再花上百年的时间
还有什么比这更加荣耀
往后俺这诗香门第可要代代相传
狮子大王太过薄情
一点儿也不顾及俺冠军的情面
俺拿这个奖项有个屁用
就算冠军也没热闹几天
如今真是世风日下
人们咋对文化的追求越来越淡
获得一等奖的自然是狮王
只有他才配得上冠军的头衔
他写的诗饱含深情充满霸气
构思新颖而又诗意盎然
一看就是出自大家手笔
一读就能把你深深震撼
俺没有天大
地没有俺高
俺在天下走
天地归俺管
这样的诗歌一定能惊动天地
让狮王的大名名垂青史千古流传
这样的场合自然少不了午宴和晚会
还要邀请获奖者发表感言
众人热闹一番后醉醺醺地退场
留下偌大广场上狼藉一片
森林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似乎一切并没有发生改变
夜幕降临月亮从东方升起
夜莺又开始拨弄她不老的琴弦
黑暗是黎明的前奏
低谷是高潮的开端
真理或许会沉沉睡去
但它总有醒来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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