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老了
是她满头的白发告诉我的
我有些惊呆
母亲笑着说：早白了，以前染的
母亲说的轻松
而我的双眼却噙满了泪水

母亲曾是一名民办教师
终日奔波在三尺讲台上
从村庄通往学校的路上
天不亮，母亲就摸黑赶往学校
天黑了，母亲才匆忙赶回家里
如果赶上下雨下雪，还会弄一身泥泞
然后做饭、洗衣、批改作业和备课
我总在睡醒一觉后，还看到母亲在昏暗的灯光下
唰唰的备着课
上身挺直，笔锋犀利、笔速很快

母亲的学生，可谓是桃李满天下
说起他们，母亲一脸的骄傲
我也是母亲的学生
没能给他增添一丝骄傲
却暗生了许多白发

劳碌了一生的母亲
终于在临近退休的时候
转成了公办教师
我想为母亲庆祝一下
却被母亲拒绝了
母亲平静的说：公办、民办都是老师
我有些愕然
望着母亲微驼的背影
和小心翼翼的字体
心中一片悲凉

我为母亲梳着这一头白发
不知道是否也有她骄傲的学生的功劳
但我断言
母亲的白发
是儿满头的青丝